“公主殿下,您瞧俺都已經遵命把解藥給拿出來了,咱是不是也該談談俺那些恩人和朋友的事?”雖說隻是最原始的粗加工製品,但惡魔之花汁液的鎮痛致幻效果毋庸置疑,魚寒根本就不害怕琴心會立即派人快馬加鞭或幹脆使用飛鴿傳書的方式將那點樣品送往臨洮進行試驗,他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如何借助此事幫王大善人和韶南天等人盡快脫困。
“不忙,公子不是說了半個時辰之內必見奇效麼?”或許是以前從沒在魚寒身上占到過任何便宜,也或許是打心眼裏覺得這混蛋的人品有問題不值得相信,琴心並沒有立即予以答複,而是用事實證明她當年能夠被委以重任主持情報工作憑借的絕不僅僅是那個公主身份,更在於她的心思足夠縝密。“來啊!把這藥速速拿去後院,給中毒之人服食!”
懷疑一個人需要做得這麼明顯麼?還大金國的十九公主呢,做事完全不懂要得給人留點臉麵。況且她大老遠出趟門,身邊帶個重症病號就不怕走在半道上把人給顛沒了?可腹誹歸腹誹,誰讓魚寒現在就這麼點能耐呢?無法幹涉對方的行動,除了傻愣愣地等待試藥結果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
“公子鎮靜自若,看來是對所獻之藥深信不疑了?”基本上屬於廢話,可這半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也實在不太短,若幾個人就這麼傻坐著也確實會讓場麵顯得有些詭異。
“還行吧!”把玩著手裏的酒杯心不在焉地回應著,別人或許會認為魚寒這是一種心虛的表現,可實際上這混蛋是在盤算該把這批害人的東西給賣上個什麼價錢。至於那負責出麵談價格的人他早就想好了,就找石城郡守高壽嘉去,反正那家夥蹲在大理國也沒什麼事做,況且這關山阻隔的琴心就算想派人去搶也沒那本事。
“既然公子有此信心,琴心亦可以做出保證,若是此藥確實有效就立即放了王懿德那廝,以全公子之義!”在琴心看來像王大善人這種被揭穿了身份卻又拷問不出什麼有價值情報的宋國細作攥在手上也沒多大用處,與其殺了讓自己落下個殘暴的名頭,還不如幹脆就給當作是個人情送了出去。
“多謝公……”話剛說了一半卻猛然意識到琴心做出的承諾中並不包含韶南天等人,魚寒這才趕緊自作聰明地補充道:“那是不是俺說出何處可購得此物後,公主就能放過俺那些臨洮的恩人兄弟?”
“公子以為呢?”放過給那些惹出無數麻煩的臨洮義軍成員,然後讓他們繼續擰著刀子跟中毒的大金國勇士玩命?琴心可不會幹這種蠢事。“這些惡賊殺我大金勇士屠我治下士紳,本公主能看在公子獻藥有功的份上下令免予將其就地處決,發配遼東浦與路為我族人奴仆已然是法外開恩,還望公子切莫得寸進尺異想天開!”
“啥意思?公主殿下莫非是打算食言而肥,可您就不怕……”浦與路在哪裏,魚寒不知道,但他很清楚遼東是什麼地方。原本還以為交出了這所謂的解藥再幫琴心聯係上賣家就可以解救韶南天等人,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隻是打算留下他們一條性命送到那苦寒之地給女人真當牛做馬,這跟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
“琴心何時說過會將他們交給公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琴心似乎正為再次戲弄了魚寒而感到得意。“另外還請公子莫要在嚇唬琴心,否則琴心在下令之時寫錯了字,那可就該公子您追悔不已!”
“你……你狠!”一直在忙著後發製人給對方設下圈套,卻渾然沒有察覺到琴心其實早就留下了後手準備對付自己。咬牙切齒地表達著心中憤怒,魚寒完全找不到任何應對的辦法,因為他早已用完了所有的籌碼。
“公子這可是冤枉琴心了!”故作一副委屈樣,仿佛真有些不甘心被人誤解的琴心卻說出了一句能讓魚寒看到一絲希望的話。“其實公子若真想救下我大軍圍剿之後的幸存者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就看您願不願意去做!”
“說吧,還想從俺這麼個廢物手裏撈到什麼好處?”做好了再次接受對方敲詐的準備,魚寒除了發發牢騷之外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公子又說笑了!您若是廢物,那這天下還有幾人可用?”似恭為也似調侃,隻見得琴心命人抬來一物件放置與眾人之間,先是命手下人等揭去了遮掩用的黑布,這才繼續道:“不知公子可還識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