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把握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手忙腳亂地開始調動好不容易才攢下的那點微弱得可憐的力量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卻渾然不知已經落進了別人早已精心設置好的陷阱裏。魚寒這哪是什麼腦袋不靈光啊,簡直就是愚蠢至極。更加可怕的是,這個正按照對手設想在行動的混蛋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現在所做的這一切不但沒有半分效用還可能帶來滅頂之災,更嚴重的情況下甚至還會波及到慶王。
“夫君……”隨著一聲嬌呼,英姿颯爽的上官倩妤走了進來。自從魚寒做出了那個可怕的推斷後,這位曾經的洞庭湖女匪首就恢複了那一身勁裝打扮,時刻準備應付突發的險情。“這都已經是第三批了,你還不打算讓他們做好應對準備嗎?”
“暫時還用不著,他們現在連準備工作都尚未完成,過早行動也隻能是於事無補。”手裏攥著兩隻個沾滿紅黑兩色墨汁的毛筆,倆耳朵上還各夾著一支,說話之時也沒有抬頭,隻是繼續趴在桌上寫寫畫畫。事實上自從前些天做出了兩次人員調動後,魚寒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內忙活著這些讓人看得有些頭暈的事情。
對於這種有些讓人感到困惑的行為,正感到無比失落的朱熹和辛棄疾沒功夫前來指責,而上官倩妤雖然看不懂那些奇怪的圖紙和符號是個什麼意識,卻也很清楚自己的混蛋夫君既無謀略又缺武藝,隻要他能夠乖乖地蹲在房內別出去給大夥添麻煩也就成了。
當初離開羅殿的時候魚寒身邊帶著近兩百人,卻先後有兩撥人馬在半道上莫名其妙就失了蹤。前些日子佟二牛剛闖下大禍的時候無意間透露出了法海正帶著一個庸醫和幾個石城郡小混混潛伏在臨安郊外,但他們的任務是什麼,還有那個看著上官倩妤長大原本可以在此次婚禮中充當女方長輩的桑老頭帶著一群湖匪嘍嘍去了哪,卻因為淩文佑和翟崇儉不想問,朱熹問了也不會獲得準確回答,所以才隻有魚寒兩夫妻知道其中的秘密。
別看魚寒有點傻,但他非常善於吸取經驗教。當年就是因為沒有準備下足夠多的應急方案,才會在兜售那個始皇夜壺的時候被人給追得燃燒了一身脂肪跑到大宋來,而在這個舉目無親的時代,他能不提前就給自己準備好出路?隻可惜那兩撥去向不明的手下雖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卻因為時間太短根本發揮不出設想中應有的效果。
“說得也有些道理,隻是……”想了想也覺得這種拔苗助長的行為確實不可能產生多大的效用,但即便是從臨安的保和坊內抽調出人手抵達後,喻口的護衛力量也不過隻有區區一百二十餘人,應付一下偶爾躥出來的刺客還行,可真要碰上了什麼重大變故怕也實在會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難以招架。
“娘子毋須擔憂,依為夫的看來咱短時間內不會有更大的麻煩出現。”說實話,魚寒還真就不會害怕有人要跟他玩刺殺。要知道這混蛋身邊的人手雖少,但最主要的那些可都是參考後世手段在羅殿調教出來的叢林特種兵,雖說有點不倫不類吧,但那些個部族青壯學的就是如何悄無聲息地製敵於死地,用他們去對付那些個根本不具備團隊合作精神的刺客,還真是有點大材小用。
況且對手既然采用了這種手段,那就足以證明他們的心中其實也有顧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冒然發動大規模的侵襲。魚寒甚至據此得出了一個讓他自己感到欣慰的答案,那便是這次出現的危機或許根本就與官家和太上皇沒關係,畢竟那兩位要收拾他這種小人物可是再簡單不過,隻需一紙聖旨就足以。
“夫君也切莫太過樂觀,還是應該小心為妙。”派出刺客前來喻口的敵人到底是誰,上官倩妤和魚寒一樣找不出任何的頭緒,但根據前幾天傳回來的情報顯示,胡安虎確實是奉了官家之命才出手剁掉了李家二公子。至於官家為何要這樣做,是為了掩蓋皇室的醜聞,還是真的想借機除掉頂了個欽宗近侍後人名頭又收留宋徽宗三十二子趙相之女的魚寒,這一切都還未知,也就存在著任何可能的變數。
“娘子放心,俺這人雖說是沒心沒肺的,卻也絕不會讓人輕易傷害到你和俺那些個兄弟。俺是不喜歡招惹是非,但誰要真把俺當成軟柿子認為可以肆意揉捏,俺也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疼!”在魚寒的心中自己的性命永遠不及家人的安全重要,所以他能夠容忍別人針對他本人的指責甚至是暗算,但誰要是有膽子威脅到了他的家人,他還真就不會介意讓對手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