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寒之所以能夠安安穩穩地在牟平瞎胡鬧最終率軍直擊中都,琴心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是至關重要的,因為正是她成功地說服了大金國君臣同意在那混蛋幫忙鑄造紅夷大炮和培訓工匠的期間對牟平方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位大金國的十九公主應該為這次發生的事件承擔最直接責任,可讓人詫異的是從完顏雍到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居然就沒一個為此而埋怨她。
沒人有會怪罪琴心,當然和她年前就生了病沒多大關係。眾人依舊把她當作大金國最忠心的皇室成員,既因為她那個公開的特殊身份,也在於她這些年在對宋國情報工作上取得的輝煌成績。而更重要的則是大金國十九公主早就說過魚寒是個混蛋可以利用但絕不能輕信,並且提出了在牟平到中都布下數十道防線駐紮超過二十萬精銳的建議。
十九公主已經盡到了自己的本份,幫助大金國通過魚寒的手提高了戰鬥力並且事先備下了預防措施,如今那混蛋能夠突然率軍出現在中都城外絕對是個意外,是誰都沒有想到那混蛋居然能夠避開沿途所有警戒而產生的意外。即便是真要怪罪,那也和琴心沒什麼關係,而是沿途的各路領軍統帥太過疏忽大意。
根本就不知道魚寒早在數年之前就已經定下了海路出擊的方案,並告知了琴心。所以在大金國君臣的眼中,為了國事殫盡竭慮以至花信年華依舊雲英未嫁的十九公主絕對是忠臣棟梁,肯定會在這種事關國家存亡的危急時刻再次力挽狂瀾,把那個領兵來犯的混蛋給糊弄回去。而事實也證明大金國君臣的眼光沒錯,偶感微恙尚未愈的琴心雖然在獲知任務後麵露難色卻還是毅然接受。
“公主殿下,別來無恙?”意外地攻入了中都城內,魚寒現在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權,這混蛋甚至已經在琢磨著是不是該連夜就把大金國的皇宮大門給轟開然後去找完顏雍聊個天什麼的,卻不想剛率軍走到崇孝寺附近就撞上了迎麵而來的老熟人,以至於不得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直接鳩占鵲巢將諸多高僧大德業已消失的佛門淨地當作了落腳點。
“咳咳……”就因為從王懿德那裏獲知了魚寒率軍抵達的大概時間才故意在半夜裏出去遛達一圈受了點風寒,此時的琴心看上去還真有那麼點嬌弱不堪的樣子,輕咳兩聲這才緩緩應道:“承蒙魚公子眷顧,琴心此前雖略有不適卻也無甚大礙。今忽聞公子與數年之後率大軍前來中都,琴心難忍相思之情冒昧求見,還望公子勿怪!”
“公主殿下,您能不能放過俺?要知道俺可就是因為您一句話,足足被娘子給揍了三年!眼瞅這身上這傷才剛好利索就趕來給大金國聖主送賀禮了,您不給點賞賜就算了,咋還在惦記著陷害俺?莫不是打算讓俺這輩子就回不了牟平?”無比哀怨的神情,有些低聲下氣甚至是乞求的語氣,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了還真會認為魚寒在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頭。
該!話說這混蛋的娘子咋就不下手更狠一點直接來個大義滅親呢?若是那樣的話,咱大金國還能有今日這番劫難麼?琴心這邊還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論,那些以家仆名義跟隨其後的朝廷大臣們可就忍不住在心裏咒罵開了。甚至有人在開始琢磨,若尊貴的十九公主殿下這次任務失敗,是不是可以下令萊州官員挑一群美女送到牟平城,讓懼內的魚寒後院失火進而亂了方寸主動露出致命破綻。
“魚公子說笑了,上官姐姐知書達禮溫柔賢淑與公子更是相敬如賓。琴心一失意弱女子羨慕尚且不及,又豈敢不自量力妄圖挑撥?”既然還在扮演大金國忠臣的角色,琴心當然不可能在外人麵前去和魚寒談論什麼正事,反正這混蛋最擅長的就是跟人胡扯,那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當作是打發無聊時間好了。
“行了!行了!公主殿下您可還患著病呢,咱能不能說點別的啥?”即便知道這是在演戲給別人看,但琴心那幽怨的眼神也同樣能讓魚寒感到頭皮發麻。趕緊裝出了一副求饒的模樣,按照大金國重臣們所希望的那樣直奔主題道:“比如您這大半夜地被那個做事不講究的完顏雍派出來幹啥?”
“大膽!吾皇名諱豈是汝著賊子可以直呼的?”還是沒等琴心做出反應,在她的身後就已經忍不住要站出來發出怒喝之聲。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老話也說過君辱臣憂麼,人家想抓住機會表示一下忠心也沒誰能攔得住。
“大膽?”非常輕蔑地一笑,魚寒慢條斯理地對著那位吹胡子瞪眼的大叔道:“俺都敢帶兵把你們的大金國都城給攻破了,如今更有數十門火炮正對著宣華門,隻待一聲令下就可以將完顏雍那大宅子給夷為平地,這膽子大不大還用你來提醒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