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來到了一個霧的世界,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涵迷茫地看著這一切,這時,身體像是受到了牽引一般向著一個方向走去。隱約有一股熟悉的香味縈繞在鼻端,可是卻說不出是什麼香,隻知這香味清雅宜人,教人不舍。
身邊好像種著許多樹,眼前卻像是遮了一層紗,隱隱約約地瞧不大清楚,涵伸手去觸碰,卻在碰到的一刹那穿透了樹幹。她詫異地收回手,這是,夢?可是,有人會在夢裏知道自己在夢境裏麼?
她想停下來,可是身體卻不受控製地朝著林子深處飄去,這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飄。不知過了多久,涵的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她的身體也停止了飄動,她看到前麵有兩個穿著白色古服的人,一個背對著她站著,一個在雪地裏跪著,看身形像是一男一女,兩人之間好像一直在僵持著。
過了一會兒,跪著的那名女子開口了,她的聲音如貫珠扣玉,泠泠動聽,帶著獨特的清冷和堅定:“幽雪犯下大錯,請父神責罰。”背著她的那名男子聞言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似是十分憤怒“父神?做下這樣的事,這聲父神你竟還叫得出口?”
父神?涵微微一愣,他們竟是神仙麼?
聽著男子憤怒的話,那女子似是急了:“幽雪知道父神氣憤,父神責罰幽雪便是,無論什麼責罰,幽雪絕無怨言。”
“責罰?若是罰你,我倒是先該自罰,當初竟讓你守護梓汐,現在梓汐因你之故僅存一息,你竟還不知所謂地求罰,放心,她若是有事,你這條命我自會親自取回來,現在,你馬上給我離開這裏,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男子說完便轉身離去,再也不曾看她一眼。
涵眼前的畫麵忽然開始轉換,她出現在了一座華貴的宮殿裏,身邊有說話聲傳來,她循聲望去,依舊是那名白衣女子,她的身邊此刻站著一名華服女子。
“施螢,這個禁術可行嗎?”那位名喚施螢的女子揮了揮手中的玉簡道:“上古的禁術自是可行的,就是代價大了些,不然也不會被列為禁術。幽雪,你當真想好了?”
“既已決定,那自是不悔的,把玉簡給我吧,待我備好物什,你記得為我護法,這場‘彌生之術’,我定是分不得半點心神的。”說完,幽雪從施螢的手中取過玉簡向外走去。
“等等”施螢出聲叫住她,猶豫了一下道:“這玉簡本不該出現在這,你看完記著便是,玉簡卻是要銷毀的。”“如此!我會處理好的。”看著幽雪翩然離去身影,施螢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周圍的景色又開始變幻,這次是一片荒蕪的土地,一個黑袍男子拿劍指著施螢,言語間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幹的好事!”施螢高傲地偏著頭:“施螢術法不精,這般高深的法術自是使不出來的,神君真是過獎了。”
“你敢說禁閣失蹤的禁術與你無關麼?”“是我做的又怎樣,若不是你不肯用秘法替梓汐回納生息,幽雪自然就不用以生彌生,說到底還不是你的一己之私害了幽雪,你如今這般模樣又做給誰看?對了,別忘當初梓汐差點失了生息又是誰害的。”
黑衣男子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劍,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犯下錯事還不自知,當真無可救藥,屆時,我會命人抽離你的三魂七魄打入輪回,待你變得聰明些再回也不遲。”說完,拂袖而去。
施螢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似是一下子卸掉了所有的偽裝,倏地跪倒在地,看著周圍的一片焦土,她抱著頭喃喃自語:“幽雪,怎麼會這樣,你明明,明明不該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