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屍體哪裏來的?”葉暮然脫開而出。
易工一愣,本還沒反應過來,腦子一轉,心說你個臭小子,過來實習的小子,逞什麼老大。
像這種單位,冷門得不得了,老家夥們一待就是一輩子,油水又足,一朵紙花他麼的幾十,還有些其他的殯葬服務,也貴得一逼。
易工沒見過什麼實習生,但是自己在這部門幹了幾十年,總覺得自己不得了,這葉暮然可好,一開口就像老大似的,問屍體哪裏來的。
易工皺了皺眉,說:“屍體從哪裏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葉暮然頓了頓,心說這還問不得了?這還有什麼規矩不成?
葉暮然是什麼人,鬼門天師,黑峰觀裏,從上到下,哪裏有他的怕性,別說現在沒了法力,就算是作為一個普通人,他丫的他也能無風給幹出浪來。
葉暮然道:“不是我嚇唬你,這女人死得蹊蹺。你看這皮剝的!皮下的肉啊,血管啊,都沒有一點拉扯過的痕跡。”
葉暮然在學校裏,雖然沒有正經上過幾堂課,不過他選上的課,都是賊幾把有用的,這人體構造解剖學,他還是聽過兩節。
“什麼意思?”易工聽了這話,便停下了手裏的活兒,轉頭看著葉暮然。
葉暮然和一根筋相視而笑,便得意起來,就道:“你看啊,這皮底下肯定是扯著肉的,哪兒有剝皮不帶肉的法子?就算有,那也是要用水銀的,這姑娘後腦勺少了賊大一塊,你覺得這是人幹的事?”
“不是人幹的,還是鬼幹的?”易工說。
葉暮然點點頭,從自己的腰包裏抽出一道紙符,這紙符跟他以前用過的都不一樣,是一道白紙符。紙符上有一些符文。
“你小子不是大學生嗎?別在這裏弄這些迷信的玩意兒。”易工的嘴裏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手裏的工具卻全都放下了,人往一旁退開來。
“老話說的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葉暮然將手中的符窩起來,繃直。放入了一些朱砂,邪笑地看著他。
一根筋也在一旁幫腔,“你可別小看我這搭檔,我可是親眼見過他斬妖除魔!”
一根筋湊到葉暮然耳邊,低語道:“搭檔,你不是法力失效了嗎,咋的還用符,哥們兒海口都誇出去了,你可別掉鏈子。”
葉暮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哥自有妙計。”
說著,他問一根筋要了打火機,道:“你看好了,鬼有陰氣,隻有這朱砂能測,朱砂點火,即成黑色,所謂吸陰,便有鬼,火滅回赤色,所謂還陽。”
緊接著,他刷的一下,點燃打火機,在白紙符底下一閃而過,也沒直燒,就用火那麼一過。
易工兩隻眼睛死死盯著著朱砂,就看見朱砂瞬間變成了黑色。
他手裏的工具哐鐺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葉暮然把火一熄滅,隻見朱砂又恢複到了原來的赤紅色。
“鬼…真的有鬼…”易工嘴唇發抖,臉上那白毛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先別怕,”葉暮然慢慢走向了易工,用手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點。
“你陽火很旺,招不了鬼,不過你記住,單獨走夜路,隻要有人喊你,千萬不能回頭,也不能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