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眉頭緊緊的鎖著,沒有說話。
阿輝整個人蜷縮在一塊,眼淚一顆一顆的往外掉,眼神充滿了恐懼和驚悚,目光閃閃躲躲,似乎在回避著什麼。
“我……我看到了……一張……一張臉啊——!”阿輝捂著腦袋抽噎著說道,“那是一張我認識、還很熟悉的臉啊!”
“臉?是誰的臉?”男人看到阿輝蹲在地上抱著頭,身體不斷地抽搐著,就轉過身背對阿輝拿起茶杯開始倒起了茶水。“你別著急,喝口水再慢慢說。”
“我認出了那個人。”阿輝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認出來了?那個人是誰?”男人的手抖了一下,放下接好茶水的杯子後又拿起了另一隻杯子。
阿輝走近了站在男人的背後,眼神冷冽而死氣沉沉地盯著男人。
男人倒完水,端起茶杯就轉了過來。
“其實那個人就是我啊——!”阿輝用一種完全陌生的聲音大聲喊道,整個人齜牙咧嘴猙獰地陰笑著。兩隻手死死地掐住了男人的脖子,雙眼突出地盯著男人,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桀——”阿輝的喉嚨裏發出桀桀的怪叫聲。
“嘭——嘭——”
兩聲脆響,男人手裏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
“快說啊,仲少,最後怎麼樣了?”一個麵容清秀的青年雙手枕著椅背,下巴壓著胳膊,反坐在棕色鏤空雕花木椅上。
另一個青年靠在桌子上,把吸管插進牛奶裏吸了幾大口,才麵無表情的接著說道:“死了。”
“死了?”一個年紀十七八的妙齡少女盤著雙腿窩在沙發裏,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可不是嘛,就是死了。”仲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接著說道:“後來有人聽見屋裏的響聲,副官帶著人衝了進來,許多人混雜在一起,不知道誰開的槍,那個阿輝就被打死了。”
仲少放下手裏的牛奶,看了看兩人說道:“殳鋒、伊一,故事呢,就是這樣。那個副官是肯定有問題的,孫殿英後來的死應該和那個男人有關,看來阿輝那撥人原本應該去的是孫殿英留下的那份地圖所標記的地方。這件事在我家一直是保密狀態,從來都不讓我知道,這還是我死皮賴臉地求了我哥半天,他才肯告訴我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們家知道這件秘而不傳的事情?你們家在當年那件事情中扮演著什麼角色?”殳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清楚。說來也蹊蹺,我也沒聽說過我們家以前出過什麼厲害的人物啊,當年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但我猜應該會和那個男人多多少少有些關係,可能是他的下屬?亦或是其他的人?”仲少打開投影儀的開關,轉過頭說道。
“那和我們的事情有關嗎?”名為伊一的少女對著仲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總算問到點子上了。”仲少點開桌麵的一個程序,桌子後麵的白板上立即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衛星地圖。“殳鋒,伊一,你們看——”
仲少不斷放大著地圖,停在一處後又切換了衛星雲圖和地形圖給兩人看。
“屏蔽的,隻有這個地方的雲圖被屏蔽了——”殳鋒立即明白了仲少的意思。
“你不會告訴我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個阿輝要去的地方吧?”殳鋒拿了瓶可樂,坐在椅子上看著屏幕上的地圖,縮了縮腦袋。
仲少鬆開鼠標,轉過身子雙手環胸再次靠在桌子上,笑著發問道:“伊一,你怎麼說?”
“隻有殳鋒那種慫貨才會怕,本姑娘這麼勇敢,什麼時候在乎過這些,當然要去了。”伊一從沙發裏站起身,走近了白板開始端詳起地圖。
“真是笑死我了。”殳鋒立即把椅子正過來坐好,“不多說什麼,仲少,隻要你給句話,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爺們兒陪你走一趟,不帶眨眼的。”
仲少點了點頭,開口道:“不著急,就算真的要去,我們也一定要做好準備。”
三個人走近了,三隻拳頭抵在了一塊。互相看了看彼此,他們都會意地笑了起來。
以前,他們的故事結束了。
但,我們的故事,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