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其實就是一個很大的空場地,上麵有一些簡單粗陋的木製武器。
殳鋒蹲在仲少的身邊,焦灼地等待著族長的到來。
也不知道真的是水土養人,還是他們從小就鍛煉身體,這些苗疆子弟個個體格看起來都非常健壯。
伊一看到仲少又要發作了,心裏非常難受。現在他的情況一次比一次嚴重,光從眼珠的狀態就能看出來。
剛開始他們從騰衝出發的時候,眼球還隻是布滿了血絲,後來逐漸整隻眼球都是血紅血紅的,現在眼球已經有了由紅慢慢轉向黑的趨勢。
“仲少,仲少你堅持住啊——”伊一帶著哭腔說道,“我……我喜歡你,伊一喜歡你。”
殳鋒轉過身子看了一眼伊一,這麼多年了,從小到大就友好卻又愛互損的兩個人,誰都不願意邁出第一步,等了這麼久,今天終於見到伊一肯說出心裏話了。
“伊一從小就喜歡你。”伊一眼淚流了出來,她的心裏非常自責,當時自己任性出走,沒想到仲少真的中了毒。
“你不是總想親耳聽見我對你說這句話嗎——”
“你醒過來吧——”
“你要伊一做什麼都行——”
“仲少——”
“你不能丟下我——”
“你醒過來啊你這個混蛋壞蛋蠢蛋死蛋傻蛋你答應我去迪拜跳傘去秋名山飆車去拉斯維加斯賭牌去富士山滑雪去西伯利亞獵熊還都沒有兌現呢——”
伊一癱坐在仲少的身邊不斷地哭泣著,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在自己最愛的人麵前,每個人都選擇了讓自己變得渺小和卑微。不是為了什麼,隻是他是自己愛的人呐。
“仲少你醒過來吧——”
伊一撕心裂肺的哭泣聲讓在場的苗族人都為之動容,許多年輕的苗族子弟都偷偷擦去了眼淚。
世間文字千百萬,唯有情字最殺人。
練武場的不遠處,一個披著白色狐袍的女子看著痛苦的伊一,以及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滿臉陰沉表情的殳鋒。
“族長來了——”小不點大聲喊道。
“大家快讓讓,族長來了——”
“是族長,族長來了——”
“大家讓讓啊,族長,快救救這個孩子吧——”
女子走到仲少身前,看了看伊一和仲少,轉過身和殳鋒對視了起來。
“你是族長嗎?”殳鋒開口問道,“求求你救救我朋友吧,他中了蠱毒。”
女子原本帶著白色貂帽,遮去了大部分麵容,殳鋒說完話後,女子才抬手把貂帽摘了下來。
兩彎細眉,鳳眼迷情,鼻梁高挺,薄唇誘人。
女子和穿著的白色狐袍融為一體,因為她的皮膚十分白皙,簡直是一種病態的白皙。
除此之外,最令人咂舌的是女子的頭發。
她竟然有一頭白色的頭發。
這個女子看起來年紀也就十八九左右,這麼年輕就擔任了苗寨族長,這有點出乎了殳鋒的意料。
在看到眼前女孩的那一瞬間,殳鋒就呆在了原地,癡癡地看著她,完全入了神。
“你們是什麼人?”女孩開口說道。
殳鋒呆呆地看著女孩,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到女孩的問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