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意刹那間就想到了那晚的種種,想到他拚死也想給她洗脫,想到他的笑容,於是僵硬得心慢慢變得柔軟,忽然就想跟他道歉。
“對不起。”汽車裏,她坐在他身後,輕聲說。聲音小得,她自己都聽不清楚。可是他偏偏就聽見了。他身子一僵,沉聲問:“你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如意又重複了一遍,“那晚,刺傷你。”
“如果你再用力一點,恐怕你這道歉要到我的墓前說了。”他若無其事地發動引擎,聲音出奇平淡,聽不出任何感**彩。蕭天遠記起那晚臨昏迷前,他說他們終於互不相欠,可是潛意識裏,他總想通過某種東西跟她維持著關係,每一次絕望的決裂總是伴隨著他的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麼放開她,他不甘心自己一個人承受著三年前的種種,於是他們之間就總是處在藕斷絲連的關係中,每一次決裂之後,,命運就會開玩笑似地將他們再次聯係在一起。
紀如意也想到了這裏,她苦笑著將視線從他的後腦挪開,閉上眼睛假寐。難道她注定這輩子都躲不開這個男人了嗎?還有秦綦,一想到秦綦,她的心就莫名的疼痛。他到底是黑澤綦,還是秦綦?到底是心理學研究生,還是黑龍堂的少主人?如意不由自主地抱住頭,將痛苦深深埋在兩手之間。
將如意送到公寓,蕭天遠立即將車掉頭。
“蕭先生!”如意抓著車窗玻璃,“你要快點想,想要我怎麼報答你。我不想欠你太久。”
蕭天遠摘下墨鏡,捏住她精致的下巴,然後慢慢湊到她耳畔低聲說:“你還真是心急,不過我不急。我喜歡你欠我的感覺。”說完,他一踩油門,絕塵而去,剩下紀如意一人孤獨地站在夕陽中,站成一抹淒涼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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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將優優的照片打印幾百份,然後拎著漿糊桶到處張貼,她不相信優優就這麼沒有了。
“這是我的孩子,你們誰見過?”張貼完了,如意就到鬧市區卻派發,她幾乎逢人就問,有沒有看見她的優優。
“站住!瘋女人,跟你說了幾百次了,不要到處亂貼東西,你還亂貼。”保安凶神惡煞地追來,如意就沒命的跑。
“上來!”這時一輛寶藍色的蘭博基尼,恰到好處地停在她身邊,裏麵伸出一隻有力地大手將她拉了進去。
“如果不想被再次送去精神病院,我勸你還是安分點。”蕭天遠看著紀如意,不動聲色地說。如意一手漿糊,頭發散亂,她狼狽地看著後視鏡中的自己,忽然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