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為求職,她不得不求助於表哥。(1 / 3)

這天,瓊梅聽妹妹說玉琴姐病得不輕,就去二媽家看望她的發小。一進二媽家的大門,瓊梅驚呆了,眼前的玉琴神情呆滯,臉色蠟黃,肥大的外衣披在她身上,使她瘦削的身板像在風中搖擺的蘆葦。見瓊梅走過來,一把抓住瓊梅的手,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

瓊梅步履沉重地回到家,埋怨媽媽沒有把玉琴姐的事告訴她。‘

“告訴你有啥用?隻會分你的心。”媽媽歎著氣。

這天,林海娟如約來到瓊梅家,瓊梅高興自不必說,父母和弟妹也歡喜得很秋菊第一次見林誨娟,很禮貌地說:“林姐姐好!”

“我上次來,咋不見你,”林海娟問秋菊。

瓊梅把林梅娟拉到一邊,把秋菊的事情講一遍,末了她說:“這一直是我心裏的痛,不願對人提起。”

“噢!原來這樣!”林海娟記起瓊梅曾給她說過有五個姊妹都在上學,聽瓊梅這麼解釋,也就明白過來。“不管將來工作如何,學些技術是好事。”她說。

不幾日,潘進前來電話讓瓊梅帶秋菊去他家,林海娟問:“我陪你們一起去?”

“當然好了!我遇事也有商量的人。”瓊梅高興地答應。

“好孩子!你總是見的世麵大,一起去我們也放心一些。”媽媽疼愛地摸著林海娟的頭發。

潘進前在家等她們,瓊梅見表哥和姨媽都盯著林海娟,便介紹:”這是我大學同學,娟。”

“歡迎!坐!”潘進前很客氣地讓著座,從一個包中拿出一個小紅本和兩張紙遞給瓊梅,“這是秋菊的戶籍,這是單位開的證明和入學通知。

瓊梅接過來問:“今天就去報到嗎?”

“是,你帶秋菊報到後,把她送到耿局長(副縣長大兒)家,學校和單位都不安排住處,秋菊以後就住他家,他有個女兒和秋菊一樣大。”潘進前邊說邊把耿局長的地址寫好遞給瓊梅。

瓊梅想到市裏的同學和老師,便去行李袋裏取她的電話本,可是當她打開帆布包的拉鏈時,傻眼了,她和抒文及其他同學的通信原是整齊地疊好,用皮筋捆綁放在包裏的,可是現在抒文的信卻被揉成了皺皺的紙團,零亂地扔在地上。怒火霎時燒遍了她的全身,她將包從書房提到客廳,怒視著表哥質問:“你為什麼偷看我的信?!”

潘進前斜視了一眼包,撇撇嘴,麵不改色:“看了怎麼樣?我還準備問你呢!大學三年,你是在學習還是在談戀愛?”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無權過問!”瓊梅咬著牙。

“我有權代你父母管教你!”潘進前也吼。

“你也是有知識、有修養的人,難道不知道.私拆別人信件是犯法的嗎?誰給你這麼大權利?你這是在汙辱我的人格?!”瓊梅的眼裏在噴火,她抓起一本書摔到地上。

“你滾出去!這裏不是你發脾氣的地方!”潘進前站起來,抖著手指著瓊梅。

瓊梅掂起包:“把我的檔案還給我!”她怒視著那男人。

“檔案先放我這,我要交給你媽。”那男人扭曲著臉,口氣弱下來。

大姨媽慌忙把她的兒子往臥室推,林海娟和秋菊拉起瓊梅走出姨媽家,一直到公交車站,瓊梅才停下腳步,將包放在地上,眼淚止不住流下。林海娟掏出手絹替瓊梅擦掉淚:“好了!瓊,信任這種人是你的錯誤.他是你的親表哥嗎?”

“是。”瓊梅止住眼淚。

“你怎麼可以把你分配這麼大的事交給他呢?”林海娟皺著眉頭。

“是他自己向父母提的,親戚關係這麼近,父母一直很信任他,再說我在漢川也沒什麼關係,寄讀的那家,也是姨媽介紹的。”瓊梅哽咽。

“為什麼不找抒文幫忙呢?”林海娟遲疑著問。

“他父母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願意麻煩他。”瓊梅低著頭。

“你呀!還是有虛榮、自尊心作怪。”林海娟搖搖頭,“別生氣了,辦秋菊的事要緊,秋菊點點頭,三人急急忙忙趕往長途汽車站。

到工廠,門口擁著一批報名的工人,數秋菊年齡最小。瓊梅見妹妹吃力地在報名表上填寫,心中萬般不是滋味。“秋菊上這學太吃力!我擔心她跟不上。”瓊梅對林海娟。“她隻讀完小學,學設計圖案,至少要懂平麵幾何,在家我教了她一些,那也是臨時抱佛腳。”瓊梅心事重重。

“是啊!要找個人幫她。”林梅娟也很心疼地說。

秋菊把填好的表格給姐姐看,字寫得很費勁,歪歪扭扭,但無錯別字,她舉著表對林海娟”小學水平,沒寫一個錯字,真不簡單!“秋菊被姐姐誇得不好意思,臉紅紅的。

“秋菊天資聰慧,如能有人輔導一下,一定能很好地完成設計專業的學習。我想起一個人能幫秋菊。”林海娟用拇指點著頭,很興奮。

“在這個城市,認識的人,交情還沒有深到可以幫這麼大的忙的。”瓊梅不解。

“虧你還是我的鐵哥們,把我的男朋友都忘了?”林海娟笑道。

“我沒忘,秋菊是我的妹妹,他是你的男朋友,不是抒文,我怎麼好意思這樣麻煩他?”

“現在我宣布秋菊也是我的妹妹,我不找他找誰?再說,有秋菊看著他,我放心。”林海娟嘻嘻地笑。

“這太麻煩他!”

“他單身一個,除了上班能有多少事?再說,他在公安局.秋菊讓他照顧,這座城市誰還敢欺負她?”林海娟俠客似的拍拍秋菊的肩膀,秋菊笑道:“謝謝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