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環繞東湖的山上,有一座寺院,周圍環境幽雅,抒文曾和同學信步來過這裏,聽過幾次僧人講經,僧人那滲透生活哲理的語言,讓抒文久久難忘;“人生本是空,有煩惱是看它不透。”這句當初讓他似懂非懂的語言,今天,讓他回味無窮。
“你是山下的學生嗎?”老僧人見抒文眼熟問。
“是,老人家,我想來這裏聽聽你講經,可以住上一段時間嗎?”
“難得你有這樣的境界,後麵的閑置房子你自己收拾一間吧!‘老和尚很慷慨,樂善好施是他們的本分,後麵的鬧房很多,讓寺院顯得空寂,來了個年輕人,又是來聽他講經的,老和尚高興地答應了。
就這樣抒文住進了寺院,試圖能從這裏打開心中的結。青燈、寺院、長卷經書,雖然最終沒能讓他釋懷,但開學時,抒文待人接物的心態變得平和很多,苦短的幾十年人生,計較什麼?得過且過吧!抱著這樣的人生觀,他無論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那厚厚的課本,一個接一個的研究課題,對抒文來說竟成了無邊的苦海。
開學不久,抒文料想不到胡燕居然出現在自己宿舍裏.讓他驚訝異常:”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地址?你來幹什麼?”由於慌亂,他語結。
胡燕倒是不在意,大大方方地坐在抒文床上:“我從你媽媽那裏要的地址,我也是來這裏上學的,你高興嗎?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在一起了。”
“你說什麼?你來這裏上學,”抒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問道。
“是呀!我也來這裏上學,你覺得我一個初中生不可能是不?隻要有錢有權,有什麼不可能的呢?抒文哥,我說得對不?”她說這話時趾高氣揚,抒文感到壓抑。
“那你上你的學,不要來我宿舍,影響不好!”抒文厭惡。
‘我來上學全是為了你,不讓我來你宿舍,那你給個約會的地方!”
“我不想再見到你!”抒文對那晚上行為早就後悔,胡燕的出現無疑讓他感到恥辱,可是他這話卻把胡燕激怒,“你把我當成啥?想見就見.想睡就睡,不想睡就一腳踢開?我姓胡的不是那麼好欺的!”胡燕咬牙切齒。
‘和你睡覺的男人不是我一個,你為何單抓住我不放?”抒文也被激怒。
“因為我愛你.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可是我不愛你。”抒文語氣果斷冷漠。
“不愛我,為啥要和我睡覺?”胡燕由於激動語調變得高亢。
“你小聲點!這是學校,你不怕丟人,我怕!‘抒文壓低聲音嗬斥。他暗自慶幸這是學生們晚餐時間,宿舍沒有其他人。
沒想到胡燕的聲音更大了:“不怕,要是你不天天和我見麵,我就去學生處找能管你的人,讓全校都知道我倆的關係,反正我上這個學全是為了你!”胡燕一副潑皮無賴的樣子,讓抒文又氣又怕:“好!好,你每天夜晚九點以後十點之前到楓園,去吧!‘抒文隻能這樣暫時安撫胡燕,免得她繼續糾纏,讓同學看見笑話。胡燕心滿意足地笑道:“一言為定!”抒文厭惡地皺眉:“你現在可以走了吧?”他衝門口指指,胡燕卻貼到抒文麵前柔情地說:“你親我一下!我再走。”抒文將頭扭向一邊:“要是你再不走!我取消約定!”
“行!我走。”胡燕撮起嘴,怏快地離開了抒文的宿舍。
從此以後,每天九點到十點,抒文和胡燕都在楓園見麵。十點是校園熄燈的時間.人們都睡了,抒文所以選這個時間,自那次和胡燕發生關係以後,抒文經常在夜裏感覺身體對性生活的渴望,一次又一次.他經不住胡燕的引誘,重複著同樣的動作,一次又一次在白天醒來又是同樣的懊悔,他問自己,這是墮落嗎?沒有答案。
托福考試結果出來,孟雨嬋順利通過,抒文差20分,孟雨嬋手拿著幾封信叫住正準備離開的抒文。
“抒文,開學以來你怎麼老躲我?”
“沒有,你多心了。”抒文不敢正視雨嬋的目光,事實上他現在誰的眼睛都躲避,生怕別人看穿他似的。
“還說沒躲,看都不看我!給,你的信!好像是瓊梅的,剛才我去傳達室取媽媽的郵件時,順便幫你捎來,最近你沒去查信嗎?已經寄來幾天了。”
“謝謝!‘抒文說著接過信,轉身就想離開,被雨嬋叫住:“別走呀!我還有話要說呢!‘抒文隻得站住,低著頭。
“抒文,你分數差得不遠,千萬別放棄!明年我在美國等著你和瓊梅!‘
”就這事?”抒文斜視雨嬋一下。
“我想問問你和瓊梅之間的事解決了嗎?瓊梅還好嗎?”
“無可奉告!”抒文說完,甩開大步,跑開了。
“哎!”雨嬋還想說什麼,抒文已跑遠。
信一封是瓊梅寄的,一封是媽媽的。母親在信中告訴抒文,瓊梅在他走後打過電話,她告誡抒文,千萬和瓊梅斷絕關係。母親還說,刁瑩妮在那夜給她打電話,她知道抒文和胡燕的事.埋怨兒子草率。甄可玲最後告訴抒文,有個叫林海娟的同學到家裏找他。抒文一驚,林海娟怎麼到漢川,她到自己家裏找自己幹什麼呢?是為瓊梅嗎,唉!這些對自己還有什麼意義呢?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想著這些,他猶豫地打開了瓊梅的信。
抒文: ’
你走後,我很為你擔心,你現在好嗎?我對你如何,這些年你還不能體會嗎,愛情和婚姻都是神聖的,隨隨便便就是對自己、戀人、未來的不負責任,你不是一直讚成我的觀點嗎?我理解你那時的感覺,你愛我,我也愛你,讓我們把最好的留給神聖的婚禮,不是更有意義嗎?你不是也這樣說過嗎?為什麼不守信?現在反過來生我的氣,對我不理不睬呢?
我打電話到你家找你,你媽媽很生氣,還說不要我再和你來往,我想這中間一定有緣故和誤會,對嗎?
你的托福考得如何?雨嬋他們好嗎?袁夢成的工作分配了嗎?我很想念你們!林海娟現在在漢川調查我表哥一案,去看過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