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放下饅頭說道:“俺啊,想去省城看看小翠,俺聽隔壁大娘說小翠在城裏過得不好。”
“咋不好了?”大腦袋問道。
二狗歎了一口氣說道:“生了個閨女,男人看著煩,婆婆看著氣。”
書生正啃著饅頭,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不是說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嗎?咋還這麼大的偏見?”
小七冷笑著說道:“你聽錯了吧,是實在不行了,男女都一樣吧。重男輕女的思想在這群老一輩的人眼裏,不對,是心裏,那可是根深蒂固的。”
大腦袋掏出煙分了分說道:“你去找她幹啥?”
二狗深深了抽了一口煙,眼圈有點微微發紅。“俺去看看,要是真過的不好俺就帶她走,俺不嫌哄是個閨女。”
都沉默了,這是窮苦人家最真誠,最樸實,最直接的愛。
“不嫌哄”就是不嫌棄的意思。
誰又知道這句不嫌哄說的雖然輕描淡寫,可是背後又有多少辛酸呢。
許久,抽完了一根煙,大腦袋拍拍二狗的肩膀說道:“你那個小翠要是過得不好,哥直接幫你搶回來。”
“那萬一她要是不願意跟俺走怎辦?”二狗問道。
大腦袋小眼睛一擠一擠地半天沒說出話來,小七壞笑著說道:“咋辦啊,涼拌。”
吃完東西往帳篷裏麵一窩就呼呼大睡了,這天氣不冷不熱的睡覺正好是舒坦的時候。
小七睡的正香,突然大腦袋一個翻身胳膊一甩。“啪”的一個大二貼子,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他的臉上。
嚇得小七一哆嗦,起來一看是大腦袋打了他一下,氣的他對著大腦袋的膝蓋就踹了一腳。
大腦袋被踹了一腳之後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說道:“今天我累了,明天再來。”
“去你二大爺的腚錘子。”小七罵了一句翻身就閉上了眼睛。
剛才正值一場美夢,讓大腦袋一巴掌給打斷了。
突然聞聽帳篷外麵有一聲小狗五嗚咽的聲音,那聲音充滿了恐懼。仿佛事遇到了你自己強大百倍的克星一般。
無心去多管閑事,可是這小狗嗚咽的實在是太可憐了。心中有一股同情在作祟,難免的有一種衝動往腦袋裏麵頂。
小七悄悄的拿出匣子弩和一把刀來,慢慢的撩開帳篷的布門。
月光下可以模糊的看見有一隻半大的小土狗崽子站在帳篷門口不遠的地方,扯著嗓子在那奶聲奶氣的哀嚎。
它前麵站著一隻黃皮子,正扯著那個小狗脖子上的繩子,這一看就知道是人家老百姓家裏的狗。
小狗它害怕不肯往前走,扯著脖子想把繩子給掙開。耐不住這個黃皮子勁大,硬薅著小狗往前走。
小七縮在帳篷裏頭,待那隻黃皮子扯著小狗消失在樹林裏麵這才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遠遠的在後麵悄悄的跟著,一點也不敢靠近,生怕打草驚了蛇。
一路跟著往前走了一段,發現前麵出現了一絲的亮光。黑天半夜的有點亮十分的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