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沒有如此安然的入睡了?從前生每當開學之初要去父母各自的家庭討要生活費開始,她就已經學會如何去看著別人的臉色行事,慢慢地越發變得敏感,後來參加工作,被嘲笑、被挖苦、被陷害讓她越發的謹慎小心,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在心中反複的推敲好久。
那時別人都隻知道她的業績每個月都能穩定的站在前三名,但是卻沒人知道為了那樣的成績她付出了多少個不眠的夜晚,反複的推敲謹慎的分析任何的風吹草動她都不敢放過,就這樣謹小慎微的生活著,即便來到這邊,她依舊沒有改掉這樣的習慣,隻是收斂了許多。
如今,因為鳳言真的一句話自己居然可以安心的昏睡到天亮,是厭倦了那種如履薄冰的日子還是想給自己的疲憊的心找個依靠?趙習晴微微搖頭倚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
春寒料峭,雖然隻是將窗子推開一個小縫,但是冷風依舊毫不留情的狂灌而入,看著外麵的天氣雖然晴好,但是已經是早春三月,為何今年氣溫還是如此低?
隨意的瞎想,這種放空的感覺還真不錯,披回自己的披風,趙習晴從櫃子裏找出被自己穿回的鳳言真的披風,數一數發現果然不少,嘴角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決定先把披風還回去再去看自家的美人姐姐。
小路之上前一晚的薄霜還沒有褪去,迎著日光反射出銀白的光暈,倒有一些晃眼,趙習晴抱著手中的披風頗為小心的朝鳳言真住的院子走去,再有二天他們就要搬走了吧,習嵐姐姐也要嫁人了,府裏越來越冷清了。
遠遠地就看到趙習武在院子中練武,一套槍法武的虎虎生威,一旁的鳳棲桐在唧唧喳喳的叫好,看到趙習晴朝這邊走來,不禁跑過去問道:“習晴,你怎麼過來了?”
說完低頭看見她手中的衣物,不禁又說道:“大哥去姑父的書房討論事情去了,剛走沒有一刻鍾,估計短時間不會回來的。”
來的真是不巧,趙習晴有些鬱悶,不過衣物都已經拿過來了絕對沒有再拿回去的道理,便遞給鳳棲桐讓她轉交。
鳳棲桐拉拉她的衣袖問道:“我們要不要去習嵐姐姐那裏坐坐啊?再過二天我就要搬走了,習嵐姐姐大婚之前估計都幫不上忙了。”
趙習晴聞言點點頭,本來自己也是打算過來送完衣服就過去的,於是在一旁等著鳳棲桐回房放東西。
“小妹昨晚睡得可好?”趙習武在一旁擦拭著自己的愛槍。
“恩,挺好的,二哥呢,在軍營裏待得久了回到家中還習慣嗎?”趙習晴抬手擋住明晃晃的日光。
“小妹好像忘了我是在這裏長大的。”趙習武的聲音冷冷的,保持著他他一貫酷哥的形象,隻是那在邊關駐守也沒能曬黑的白皙肌膚,讓冷酷的形象大打折扣。
“小妹隻是覺得自從上次生日之後,二哥就去軍營後來更是直接去了邊關,一走就是接近一年,這一年感覺的像是十年那麼遙遠。”趙習晴說的感歎。
“小妹什麼時候開始說話文鄒鄒的了?”趙習武似是不太習慣的挑眉問道。
“啊?有嗎?沒覺得啊。”趙習晴回味了一下剛剛說過的話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啊。
“這次回來發現小妹比從前斯文多了,是因為世子的關係嗎?”趙習武的語氣中有種玩具被搶走的感覺。
趙習晴有些訝異自家二哥如此外露出的情感,是因為是雙胞胎所以對對方的感情才會更深刻一些嗎?
二人一同學走路,學說話,一同進私塾,一同衝進母親的懷裏撒嬌,這個早她幾個時辰出生地哥哥一直處處維護她,幫助她,而今她有了心上人,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像美人姐姐那樣嫁出去,他開始不適應這種轉變了嗎?
走過去,輕輕的抱住趙習武的手臂,撒嬌的說道:“二哥就知道取笑習晴,二哥去軍中那麼久都不知道習晴有多想你。”
如此多年,趙習武還是有些無法接受趙習晴這種膩歪歪的親熱方式,想要把手臂抽出來又怕會傷到她,就隻能僵硬的站在那裏,估計此時心裏一定後悔剛才的一時口快。
“小妹站好了再回話,你都是大姑娘了,不要沒事就摟摟抱抱的。”趙習武擰著眉毛看著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