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低血壓真是太好了。
八葉如此低聲抱怨,如果是低血壓的話,想必早晨起床將會更加的痛苦,仔細想想他已經多久沒有一覺到天亮的美妙體驗了。
不過比起被咒搜官拘束了一整晚的春虎來講,他這算是幸運的了。
說來說去,人終究是不能太老實。
雖然最後八葉出手斬斷了令她兄長自如行動的靈脈,可是這樣一來也宣告了儀式的失敗,不管怎麼樣等待鈴鹿的都將是陰陽廳的懲罰,誰讓泰山府君祭本身就是禁忌,觸犯就要有被懲罰的覺悟。
至於春虎那邊,由於他的雙親及時從東京趕回,盡管被拘束了一宿也算是平安無事,希望他晚上能睡個好覺。
倒是正在吃早餐的時候,夏目忽然說自己要回東京了。
“這麼快?”
“也不能說快啦,畢竟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可以放心的回陰陽塾。”
“喔。”
假期隻有一個星期,真是可憐的學校生活。
八葉心裏暗自搖頭,替自家姐姐感到悲哀。
“對了,八葉也要和我一起走。”
“喔...等等!你說什麼?”
習慣性的應了一聲卻突然感覺不對勁,八葉呆然的問道。
雖然看似自然,不過夏目的眼神卻完全暴露了她的心思,充滿了掩飾不住的笑意,努力以平淡的口吻說道:“今天早上父親大人送來了一封信,他覺得你是時候接受正規陰陽師教育了,作為土禦門家的一員不善咒術可是會惹人非議的。雖然如今的土禦門家隻是頂著沒落家族的頭銜,但這不是喪失上進心的理由,八葉你的話應該明白吧。以上是父親大人的原話。”
八葉發誓,他所了解的那位父親大人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可是看夏目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說謊。
“信在哪,我要看。”
他果斷要親自驗明。
“啊,我找找。誒?我明明放在這的,奇怪了,難道被不小心鑽進來的野貓叼走了嗎?八葉你看,我也沒辦法了。”
夏目一臉無辜的攤手道。
——沉默。
八葉都懶得吐槽了,這叫找嗎?僅僅站起來在廚房走了一圈隨便看看而已,而且窗戶關得那麼緊,別說是野貓了連蟲子都飛不進來,再說了土禦門本宅的結界是吃幹飯的嗎?連隻野貓都攔不住?
誒?慢著。
八葉不經意督了一眼客廳的茶幾,發現那裏正有一封信。
“姐姐,你說的信是不是那個。”
他指了指茶幾上的那封信。
下一刻,八葉明顯發現夏目臉色微變,似乎在懊悔著什麼,但是很快又故作鎮定的說道:“啊,不是那個,那是別人寄給父親大人的信,我先去收起來,免得再找不到了。”
“等等。”
話語一出,本想邁出腳步的夏目突然身體僵硬,不僅步伐邁不出去而且還動彈不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表情變得幾乎快哭出來了,淚汪汪的雙眸瞪著八葉,但是八葉卻不為所動的繞過她走向茶幾,拿起茶幾上的那封信,二話不說拆開就看。
果然是土禦門泰純的親筆信,這倒是沒騙人,可是內容明顯和夏目所說的不符。
泰純隻是詢問八葉的意見,問他要不要去陰陽塾而已,並沒有強製要求轉學。
可是從夏目的口中說出卻成了,他必須得去東京,不去就是丟了土禦門的臉。
這篡改也太嚴重了。
八葉放下手裏的信,發出短暫的歎息。這時他的甲種言靈已經解開了,夏目站在原地有些慌亂,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擺,甚至都不敢看八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