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雖然我是不介意被人盯著看的，不過你真的打算這樣一句話不說的看我一晚上嗎？”玩笑般的話語讓薛涵猛然地回了神，慌忙地低下頭。不過此刻，遮掩則顯得多餘了，就算不看，趙仲文也能想象出她現在的表情──肯定臉紅了吧。
瘋了，真是要瘋了，這一刻，薛涵覺得自己算是一次把臉全給丟光了。尷尬與那藏在心底的思思喜悅交織在一起的感覺，讓她連抬頭都不敢，伸手摸摸臉頰，燙得嚇人。
“我要睡覺了。”生怕再被阻攔，幾乎是逃一樣地跑向臥室。
“喂，明早給你買豆漿油條怎麼樣？”
稍稍停下了腳步，嘴角不自覺地向上翹著，沒有回頭，薛涵隻輕輕說了句：“我要喝豆腐腦。”地關上房門，薛涵有些脫力地靠著。耳邊還在環繞著心髒跳動的聲音。怎麼辦，自己好像越來越常因為趙仲文而心慌了。多到有時會擔心會不會就這樣得上心髒病。要再勇敢一點吧，薛涵思索著，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就這一次，是不是該放任自己隻看他就好，是不是真的該為了誰勇敢一次了。
在地上坐的太久，慢慢地身體便升起了股涼意。薛涵早已進了屋，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熟睡，慢悠悠地坐回沙發，腿上的陣陣酸麻讓他一時難以行動。大概是因為喝了就，腦子有些暈眩感，不過並不難受，他想，酒也並不是那麼討厭了。被遺忘在沙發上的妞妞正蜷成一團睡的香甜，看著就像一團黑色的毛球。仔細聽似乎還有微弱的鼾聲，趙仲文壞心的很想伸手捏捏它，又覺得太不厚道，動作便變成了輕柔的撫摸。閉上眼仰頭靠在靠背上，今晚，心情真好。
第二天醒來，一切都像沒變，趙仲文就和從前一樣等待著她一起出門上班，一起吃早餐，一切又好像都變了，薛涵偷偷忘了眼幫她拿著早餐陪她等車的男人，心裏的甜得讓她忍不住微笑。
“你這樣偷偷看著我笑，會讓我覺得自己特別有吸引力。”
“能別這麼自戀嗎。”薛涵也不回避，既然被發現了就正大光明的看好了。
“我不自戀，你戀我就行。”趙仲文繼續調戲。
“滾，不要臉。”笑著輕輕推了他一把，原來戀愛是這樣的感覺。
“晚上下班去接你，然後一起去吃飯是？”
“不行，我答應今天回我媽那裏吃。”
“那我送你去，見家長我也是很高興的。”
“做你的夢吧！”
“和誰發短信呢笑成這樣。”
“唔？”順著聲音抬起頭，汪芸已經湊了過來，想看個究竟。
故作自然的將手機放回衣兜，薛涵摸摸臉：“我哪有笑。”
“你就裝，最煩偷著樂的人了，好事要分享知道嗎！”玩笑似的翻個白眼，心裏卻有些說不出的失落，她看得到的，那張笑臉裏的甜意，隻是這回她沒法阻攔了：“星期六陪我去試婚紗，還有你的伴娘服。”
“恩，好。”
雖然已經臨近年末，今年卻比往年要來的清閑，這樣也好，今天，她有些心不在焉。這是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心裏有個地方被突然填滿了，有些情感被壓抑的太久，一旦爆發便讓她無措又緊張，卻又無法討厭。時間在等待中總是顯得格外漫長。她在期待，期待著自己走出這棟大廈時，能看到那個等待自己的人。
接到琴行老板電話時，趙仲文才想起自己忘了件事，想著自己的答案或許會讓他失望，趙仲文感到抱歉，猶豫著接起電話，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離開。得到了回複，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不再想想嗎，這是個機會，去做你喜歡的，要不你這兩天先去那邊看看，我把你做的曲子發給我朋友了，他很有興趣，想跟你見一麵。我欣賞你的才華，也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歡，所以才想試著幫你，再考慮一下，別讓自己後悔。”
身在他鄉還能被原本不過萍水相逢的朋友關心著，這讓趙仲文無法再說什麼拒絕的話。掛上電話，趙仲文苦惱地揉揉太陽穴，老實說，這樣的機會，他不可能不動心，更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會後悔。隻是一想到薛涵，薛涵她能理解嗎？還是會像他的前女友那樣指責著他的不切實際。又或者，自己真的離開了，她是否願意陪自己一起走呢？
薛涵回來的時候看到的趙仲文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事？”薛涵在他身邊坐下，沒來由的不安著。
與其自己坐在這裏矛盾，不如直接問她好了，趙仲文這麼想著，開口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開琴行的朋友嗎？”
“恩。”薛涵點點頭。
“他把我寫的曲子給他一個玩音樂的朋友看了，對方覺得不錯，想見見我。”
“說重點。”
“重點是如果談成了，我就要離開這裏了。”
屋子裏忽然安靜了下來。薛涵不說話，隻是沒什麼表情的坐著，好半天才道：“就這個嗎？還以為是什麼不好的事呢…去見見吧，有機會就不能放過，這世上有夢想有能實現的，真的不多，你別擔心，我相信你行的。”說著，還打氣似的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