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情薄,人心苦,情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語斜闌。
又是一陣打鬥,離莫言幾乎耗盡了力氣卻依然反抗著。眾人的心思全部集中到了離莫言身上,這位和頤親王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確實堅韌。
“小心!”離莫言忽見弩弓箭從樹林裏飛射而來,千鈞一發之時翻身越至李出塵的背後。
撲哧一聲,結結實實的射入離莫言的背部。李出塵身子一僵,郭淳軒亦是難以置信。
“你沒事吧?”離莫言如初見時淡淡的笑著,低頭溫柔的望著李出塵。
“給我搜!”上官斯容看著樹林深處,一臉嚴肅的命令道。豈有此理,一個王爺的婚禮,究竟有多少想要下手!這便領著黑衣人往林子裏派遣去了大半。趙霓裳雖然不甘沒一箭射死李出塵,卻隻能暫且逃離。
“你怎麼樣!”李出塵抬頭看著嘴角流血的離莫言,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沒事。”離莫言笑的勉強,半個身子已經踉蹌的靠在了李出塵的肩膀上。
李出塵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想讓離莫言保持平衡。感受著他有些急促的呼吸,還有自己背後逐漸溫熱的血腥,他在流血,為了救自己……驚恐的瞳色不受控製的噙著淚花。
“你不可以有事,聽到沒有!”李出塵顧不得另一旁的郭淳軒,對著離莫言喊道。
“我,我不會有事。”離莫言說著,身子漸漸滑落。
“主子!”空中隨著不惑的聲音,落下了二十位來曆不明的人,瞬間控製了在場的局麵。
“你不能閉上眼睛,看著我……”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李出塵看不清他是誰,也不在乎他到底是誰。隻希望血不要再流,那雙炙熱的眼睛還能看著自己。
“不許動!”不惑將劍架在了李出塵的脖子上,對著廝殺的郭淳軒及一幹手下威脅道。
聞聲,郭淳軒停下了打鬥的動作。來人都聚集到了不惑身邊,各個都是頂尖高手,郭淳軒望著樹林,看來要等上官斯容回來救是不可能了……
“不許傷害姐姐!”張小潯穿著繁瑣的喜袍,行動有些製約。
“放開她,我放你們走!”郭淳軒看著不惑,又看了一眼李出塵,妥協道。
“你為什麼還要救我!你不知道我要抓你嘛!”李出塵沒有理會其他,隻是激動的衝著離莫言喊著,毫無顧忌脖子旁的利刃。
“不惑,不可這樣對她。”離莫言逐漸的虛弱,但依然威懾著不惑說道。
“主子,隻有她才能保我們離開!這一次,屬下不會妥協了。”
兩個男子走至離莫言身旁,攙扶著他正欲離開。
“我跟你們走!”望著那眼神,李出塵情不自禁的喊道。
“姐姐!”張小潯在不遠處,叫喚道。
“對不起,小潯。他是為了我受的傷,我要負責。”李出塵說著擦去眼角的淚水。
郭淳軒望著,沒有說話。從李出塵的眼裏,他似乎看到了一些令他害怕的東西。
“這樣最好。”
不惑看著離莫言的傷不能再浪費時間,朝身邊之人使了個眼色便扔出幾枚彈珠,瞬間濃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
“王爺,怎麼回事?”上官斯容聽見山腳有打鬥,遂即回到了原地,卻見假王爺和李出塵都不見了蹤影。
“你們走後,又來一批人馬。將姐姐擄走了!”張小潯看著郭淳軒不語,率先答道。
擄走嗎?嗬嗬,出塵,你該不會……郭淳軒想著,眼神有些抑鬱。
如此一鬧,倒是順了他回宮的計劃。可是,麻煩也不少……將軍府怎麼交代?父王怎麼交代?
一別行千裏,來時未有期。月中三十日,無夜不相思。
隻愁啼鳥別,恨迭古人多。去後看明月,風光處處過。
白駒過隙,光陰荏苒。離那場驚心動魄的婚禮過去了半載有餘,百姓中紛紛謠傳,李小姐是被黑衣人殺死了,所以才沒了消息。
而郭淳軒經曆喪妻之痛,性情大變。從前那個庸庸碌碌的六王子搖身一變成了威震八方的頤親王!半年多的時間裏,郭淳軒帶領雪軍平定北翼軍收複玉雪山,以寡敵眾擊退匈奴來犯。並且,在外國使節前來朝拜之際,睿智玉連環之謎,為玉國守住了大國之尊。除此之外,廣布恩澤,頤親王府常年對乞丐與流離失所的普通百姓慷慨解囊。一時間,頤親王三字成了百姓口中最響當當的名頭。
眼下的將軍府,安靜古樸,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自打李出塵失蹤,與頤親王的婚事不了了之後,府中之人各個深居簡出。不久前,李清臣攜著家眷搬去了鳳翎島的府邸長居。留下了還有官職在身的李正澤和李正秋、李正好在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