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枝隻合在瑤台,誰向江南處處栽。
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
寒依疏影蕭蕭竹,春掩殘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無好詠,東風愁絕幾回開。
亭子外的梅花開的傲骨清麗,而亭子裏的兩位美人亦是各有風姿。熱騰騰的粥下肚,暖暖的確實舒坦,而且這味道很是特別。左秋嬌回味著,想著果然是肅襲月專供的佳肴,還真是她從未品嚐過的。
待到丫鬟換上新茶,左秋嬌卻覺得下腹有些異樣。
“娘娘,您怎麼了?”雨荷看著左秋嬌眉頭緊蹙,臉色也不好。
“雨荷,扶我回去,找大夫。”左秋嬌壓低了聲音,比較她懷孕的事兒郭淳耀讓她瞞著眾人。
“好,娘娘小心。”
“姐姐,妹妹有事,先告辭了。”左秋嬌未等肅襲月回答便匆匆離開了亭子。
“太子妃,她們一定有什麼。”小菊盯著主仆二人離開的背影有些察覺。
“派人去盯著。還有,給敬妃看病的大夫也留心點。”這會兒肅襲月也沒了繼續賞梅的興致,對著小菊吩咐道。
雪花紛紛揚揚,屋子裏雨荷看著左秋嬌一直捂著肚子打滾早就嚇得沒了主意。
“娘娘。您別嚇我,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啊……痛,好痛。”左秋嬌的劇烈的呻吟著,小腹一直疼的厲害。
“大夫,大夫……娘娘您忍一忍,很快,大夫很快就到了。”
“啊!娘娘!血……血!”雨荷看著鵝黃色的被褥上沾染的血漬不禁大呼起來。
“不,孩子,我的孩子。”左秋嬌豆大的汗一直簌簌下落,雙手緊緊的護住小腹。
“來人呐,快去找太子!找太子!”雨荷六神無主的跑到門口,對著外頭的丫鬟家仆喊道。
“雨荷,大夫,大夫在哪!保住我的孩子。”床榻上掙紮的左秋嬌聲嘶力竭的喊著。
匆匆跑回床邊,看著左秋嬌下體留下越來越多的血,雨荷的心也跟著涼了。這小世子怕是保不住了。“娘娘,大夫馬上就到,娘娘您要堅持啊。”……
大夫離去,天已經黑了。太子府上上下下提心吊膽。因為敬妃意外滑胎……
郭淳耀姍姍來遲,左秋嬌一臉悲痛欲絕。
“太子爺,我們的孩子沒了,沒了……”
“秋嬌,孩子沒了,咱們還能再有。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郭淳耀愛惜的將左秋嬌擁在懷裏。
“太子殿下,您要為娘娘做主啊!”雨荷看著郭淳耀隻顧安撫左秋嬌,都沒有問及元凶,撲通一聲跪在了主子麵前。
“怎麼?”郭淳耀冷冷問道。
“是太子妃!是她害的娘娘小產的!”雨荷一口咬定,是肅襲月那碗粥讓左秋嬌沒了孩子,於是將來龍去脈都說給了郭淳耀聽。
“太子爺,您要給咱們的孩子做主啊。”左秋嬌這才想起,是食了那晚粥後她才下腹疼痛。哼!肅襲月,我倒是小看了你。
“這事,孤會調查清楚,你好好照顧你家主子。”說著郭淳耀離開,在眾人的追隨下去了肅襲月的住所。
“太子妃,太子爺來了!”小菊前腳倉惶的回報,後腳郭淳耀已經進了門。
“參見太子殿下。”肅襲月看著麵無表情的郭淳耀倒沒像小菊那般驚慌,依舊慢條斯理的朝著來人行禮。
“真的是你做的?”郭淳耀也沒有想象中的發怒,而是冷冷問道。
“不是不是,太子殿下,太子妃怎麼會這麼做!”小菊在旁直為自家主子叫屈。
“大膽,主子說話由你這奴才插什麼嘴。”小迎子看著郭淳耀一臉不悅,趕忙嗬斥著
拉著小菊出了門。
屋子裏,郭淳耀望著不卑不亢的肅襲月,兩人短暫的沉默。
“淳耀,你還記得,我十五歲嫁給你到現在,你說過最傷人的話是什麼嗎?”肅襲月噙著眼淚,嘴角卻依然保持著微笑。
郭淳耀不語,負手而立的望著自己的妻子。
“就是剛才說的話。”肅襲月自顧自的繼續講:“你知道,你說過最感動我的話又是什麼嗎?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肅襲月說著走到郭淳耀麵前,淚水依然倔強的打著轉,沒有掉下來。
“如果,你覺得是,這事就算不是我做的,我也得承認。不是嗎?”是絕望、失望、死心……肅襲月對郭淳耀的心早已傷痕累累。
“我隻是想知道真相,不用那麼多廢話。”郭淳耀蹙眉,他並沒有真的懷疑肅襲月,隻是需要在眾人麵前例行公事,做個樣子,也好在左秋嬌麵前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