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想來世再遇見你,還能做你的結發之妻。不需要多麼大富大貴的生活,隻希望你我平淡相守一生。我可以在炊煙升起時,站在家門口的矮籬笆牆頭等你;可以在殘陽西落時站在風中的碼頭等你;可以在黃葉凋零時候站在老槐樹下等你;可以在月牙彎彎的時候靜靜守著十五等你……肅襲月哀傷的望著潺潺溪流,手中的梨花潔白無瑕,初春的風一吹就四散著飄渺入流,奔赴遠方。郭淳耀死了,她不願意相信卻不得不相信。
“淳耀,你還沒有見到我們的孩子啊……”肅襲月對著蜿蜒的溪流早已淚流滿麵。
“小月,你怎麼了?”冰清挺著大肚子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肅襲月。這時候,小菊不在身邊,肅襲月也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看著冰清尋來肅襲月隻得偷偷擦去了眼淚。
“你怎麼來了,穩婆不是說你快臨盆了,讓你別亂走嗎。”肅襲月從小溪磐石上站了起來。
“哎呀,沒事兒,這小子可乖著呢。”冰清說著輕輕撫過大肚腩。
“你怎麼知道肚子裏的是個兒子呢,興許是個女兒呢。”肅襲月扯開話題道。
“嘿嘿,我也是這麼說說的。對了,小月,你真的不用我夫君給你找找你夫君的下落嗎?”那日,當何岱將書信傳回朝陽城之時,肅襲月一聽說太子一方完敗的消息後當場暈了過去。事後,冰清從小菊那聽說,小月的夫君其實是太子手下的一員副將,因為擔心自己的夫君所以她才如此激動。
“不用了。他既已休了我,我們便再也沒有關係了。”肅襲月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心裏卻是又想起了郭淳耀,淚又止不住的開始流。她即不能讓冰清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又要隱忍朝夕見失去了夫君,還有肅家上下百口性命的沉重打擊……現在的她什麼都做不了,也許被發現了,自己也會跟著命喪黃泉。
“唉,小月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為了孩子。別太難過。”在冰清看來小月的夫君不過是個見異思遷的男子,不值得小月為他傷心流淚。可憐小月身懷六甲還如此坎坷,冰清輕拍著肅襲月的肩膀安慰道。
“嗯,謝謝你冰清。”肅襲月感激冰清一直以來的照料,她以誠相待但自己卻諸多隱瞞,內心的愧疚難以訴說。
“唉,我還真怕你一鑽牛角尖兒就……不說了,咱們回去吧,這可真有點偏僻。”冰清終於鬆了口氣,剛才她還真怕小月一時想不開就跳了下去。
手指輕柔的撫過隆起的小腹,肅襲月穩了穩心緒回道:“冰清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
“你這麼想就對了,走!”說著兩個孕婦相互扶持著離開。
翠葉藏鶯,朱簾隔燕,爐香靜逐遊絲轉。一場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
“二哥,你這是又怎麼了?”不惑進屋便瞧見元山一副悶悶不樂借酒消愁的模樣。
“八公主,她不肯見我。”元山頹廢道。
不惑聞言不禁沉思,這郭月霖原本是要和王後與郭瀚霖一起問罪的。可郭淳軒念及手足之情遲遲不對郭月霖和郭瀚霖下手,還有那瘋瘋癲癲的王後如今隻是被幽靜在鳳鸞宮。不惑對此深感不妥,但離莫言卻意外的站在了郭淳軒一方。依離莫言的意思,他們當務之急是在朝廷中清除和招安太子一黨的勢力,至於睿親王和左相一黨,那是後續之事。
如此一來,元山自然對郭月霖有了新的期盼。膽小懦弱的二哥居然當眾請求郭淳軒將郭月霖許配給自己。不惑想要阻止卻令他對自己更加心存芥蒂。
“弟弟,你可要幫幫我!”元山知道不惑對離莫言的重要性,既然自己求不到賜婚,那麼他隻能倚仗著他的弟弟。
“二哥,她遲早會被處置,你又何必將自己牽連進去。”郭月霖雖然是金枝玉葉,但隻要郭淳軒順利登基,即使郭淳軒不舍得殺她,有的是人會殺她。他不想自己的哥哥陷入危機之中。
“不,不可以。她是我的女人!她懷了我的孩子!她不能死。”元山激動的拉過不惑喊道。
“二哥…你說什麼?”不惑錯愕的盯著元山,郭月霖懷了他的孩子?!
“沒錯,公主一直瞞著,是我買通了身邊的宮人才知道的。”元山想到自己快要為人之父,心底激動不已:“就當二哥求你,幫二哥救救公主吧!”說著元山便要對不惑下跪。
“二哥,你這是做什麼!”不惑大驚,趕忙扶起元山道:“你先別急。這樣吧,公主那我會多派人手保護,至於其他容我再斟酌斟酌。”不惑滿腹疑問,郭月霖是真的懷孕了?真的是自己二哥的孩子?不管怎麼樣,不惑一邊安撫著元山,一邊打定了主意要去郭月霖那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