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少年如此自信,瘦子惡徒不禁有些猶豫地鬆開了婦人的頭發,起身緩緩退回胖子同夥身邊。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敢管我們的好事?”胖子說話的同時特意將霰彈槍的槍口往少年身上指了指。
“我不是東西……”話剛出口,少年便覺有些不對,迅速地搖了下頭後接著說:“總之,我的名字是……英雄!”
“英雄?”
“你們這些家夥,有手有腳,不去好好工作卻跑來搶劫財物,更何況這還是她丈夫的救命錢,明知如此卻硬要搶奪,你們知道這可是重罪嗎?”
麵對這番審判宣言,兩個惡徒對視一眼,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哼,要笑也隻能趁現在了!”
少年話音剛落,朝著胖子揮出一記直拳,拳頭打在那壯碩的胸肌上,雙方都像雕像似地杵在原地。
恐怖的沉默,空氣仿佛凝固了似的,婦人與瘦子的雙眼緊盯著那兩人,心驚膽戰地等待著下一刻即將發生的事。
“你……”胖子的眉頭開始縮緊,“把我當笨蛋嗎!”
胖子用力一頂,少年整個人便被往後推去,不僅是直拳毫無效果,他甚至還差點因此摔了一跤。
“什麼啊……傻子一個……啊哈哈……”瘦子先是為同伴無恙而幹笑幾聲,在看到少年險些摔倒的窘樣後,他的笑聲也隨之變得猖狂起來。
“別以為這樣就完了!”
少年刹住腳步後再次前衝,這次他打算以自己的身體去撞擊胖子,然而對方隻用單手便輕易地擋下了他,同時用槍托對準其胸口用力一砸,隻聽得巷內傳出一聲令人心碎的嘶喊。緊接著少年便捂住胸口,不住地左右晃動,搖搖欲倒。
“讓你裝帥!”胖子似乎還不過癮,對著他的腹部又是一腳。
這下少年徹底飛離了地麵,在空中翻滾了大半圈後“啪”地巨響落地,頭部也受到了重創,視線變得模糊起來。斷掉的肋骨使他疼痛難忍,傷處與口中吐出的鮮血也流滿了身下的水泥地。
胖子朝他走了過來,並殘暴地用腳踹向他的傷口,少年痛苦地呻吟著翻過身去,卻無力再說些什麼。
“廢物,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像你這種無能還愛裝腔作勢的垃圾了!”胖子原本憤怒無比的神情突然變得詭異冷酷起來。
瘦子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擔憂地上前拉住了他那粗壯的手臂,“要不就這樣吧,拿了錢快點走人,惹出人命我們也不好做啊。”
可是胖子的眼睛就像被地麵的血液給染紅了似的,變得殺氣騰騰,而且一把推開瘦子,完全不聽勸告。
少年苟延殘喘地張大了嘴巴,求生的本能令他想要獲取更多的氧氣以供給大腦維持機能,但就連這唯一的生命之口,也被胖子手中的霰彈槍給堵住了。霰彈槍的槍口連同一小部分前端整個被塞入少年嘴中,他想要反抗,支支吾吾地卻無法讓人聽清他在說什麼。
“問你一個問題。”胖子幾乎是在用力地咬出話來,“邪不勝正,那麼,現在戰勝了你的我便是正義,因敗北而將死的你就是邪惡,對不對?”
躺在地上的少年已是睜不開眼睛,但尚存的聽力還是讓他明白了胖子的大體意思,隻見他報以輕蔑的一笑,接著搖頭。搖頭的同時,牙齒與槍管還碰撞得嘎嘎作響。
槍聲響起,少年永遠失去了點頭的機會。婦人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得幾乎暈厥過去,用挎包捂住雙眼不敢直視那副慘狀,就連一旁的瘦子也落荒而逃。
由腦漿,鮮血與腦殼的混合物飛濺得四處都是,而且還散發著惡心的腥臭味,感覺到這一切的胖子終於回過神來,嚇得慌忙丟掉手中的槍支,緊隨著瘦子逃跑的方向全速而去。現場隻剩下一名抱頭痛哭的婦人與死相淒慘的無頭男屍。
生命的逝去,是一個故事的結束;但與此同時,也拉開了新故事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