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話(2 / 2)

在將軍府前,平民們被武的大量部下給帶往別處安置,現場隻留下英雄之心,紫紅玲,女仆護衛隊與霜華共計十二人得以進入府內麵見該地的領導者,武口中的天照大神。

不過剛進入府內,未等見到大神,便先有十多名女性圍向隊伍,兩側的護衛並沒有阻止,任憑她們接近。而當麵對這群有著各自年齡層的女性時,武也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將軍,請問我家阿忠在哪裏?”離武最近的老婦人盡管藏不住臉上的憂慮,卻也還是滿心期待地微笑著,“他說這次被您委以重任,終於可以走出大山,很開心,說什麼願意為您跟天下獻出一切,我這輩子都沒看過他這麼開心。自從他爹媽死後,這孩子就很少說話,幸虧您來到這裏,說要栽培他,他這才有所改變。哎,我是真心覺得這孩子……”

麵對她的嘮叨,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沉重的表情,其中武是最尷尬的,她直接低垂著頭不發一語。

“對不起啊……”老婦人賠笑地稍稍鞠了個躬,“我一說起這孩子就沒完沒了,啊哈哈……都沒給您回答的時間。請問阿忠在哪?我給他宰了隻雞,就等回來燉給他喝呢,剛才看到您帶著那麼多人出現,我就趕緊回去處理了,所以沒能來得及接他,他不出來不會是在生氣吧?”

“我……”武憋了半天,依舊連一個詞也說不出。伊奇博德實在看不下去,正要上前替她發言,卻被攔住。

武用眼角的餘光向他使了個眼色,“我來吧。”

“嗯?”老婦人還是掛著笑容。

“吳忠閣下今天可能喝不了您的湯了。”

“哎?是還有事要忙麼?沒關係,那我托您帶給他可以嗎?”

“在下做不到……”武心如刀割,但她還是強忍住淚水,盡量不讓自己暴露出悲傷。

“這樣啊……”老婦人顯然有些失望,可她還是不死心地追問,“那什麼時候他才有空呢?”

“已經……”武忍無可忍,撲通一聲跪在女性們麵前,用力地磕了個響頭,“都是在下無能!吳忠閣下,錢義閣下,周信閣下在混亂的戰場上失蹤了,至今了無音訊。為了盡快讓廣大平民得到保障,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來搜尋他們的下落,所以……”

武已是泣不成聲,“所以對不起……在下沒辦法把他們,帶到你們的麵前……”

老婦人整個人如一尊木偶般頓時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也徹底僵住,武跟其他人都不敢直視她,安慰的話此刻也是多餘的。

“這樣……”許久,老婦人才緩緩開口,用蒼白的笑容回問地上的武,“失蹤了……是吧?”

“是!”

“將軍您覺得……阿忠厲害嗎?”

“非常英勇,是以一敵百的戰士!”

“那樣的話……”已經快沒力氣站住的老婦人被旁人伸手扶住,她瞪大雙眼看著山壁外側的天空,“會回來的,因為將軍都說他很厲害了,所以一定會……回來的。”

武沒有回答,她實在沒有臉麵將這個謊言接續下去,老婦人也根本聽不進其他話語,隻是自言自語著“他會回來的”,在旁人的攙扶下慢慢離去。

而其他的女性反應也大同小異,有人直接跪在地上大哭,有人愣得失神,也有人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所有人的回答都一樣——對武的失望,對命運的絕望以及對家人的希望。

“武。”天照大神本多櫻乃在隨從的簇擁下親自來到隊伍前迎接夥伴的歸來,她自然也看到了先前的一幕,因此臉上也滿溢悲傷。與同伴的重逢相比,她心中更多的還是對亡者的悼念。對武了解極深的這位姐姐,也已猜到了事實的真相。

“姐姐……我……”

櫻乃俯身扶起妹妹,依偎在她那沾滿汙漬與淚水的臉頰上輕聲說,“沒事了,歡迎回來,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