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事。”伊奇博德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才好,隻能先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什麼什麼什麼嘛!”孫禮嘟起嘴巴,“原來是怕這個,那叫小奇?小博?小德?不喜歡的話,還可以是伊奇?不……這個好像太……”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啊真是。”王悌扶額。
“啊哈哈……”尷尬的笑聲過後,伊奇博德恢複正色,他並沒有忘記趙仁帶自己過來的原因,隻是在這種氣氛下,他也很難開口。
趙仁看到他的表情便知他心底的想法,於是清清嗓子,將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後,鄭重宣布:“我們的伊奇博德先生跟他的同伴是來這裏謝罪的,要開玩笑要玩鬧,等正事辦完吧。”
“謝罪?”孫禮不解地歪頭。
“其……其實。”伊奇博德緊張得握緊雙拳,“你們的三個同伴為了保護我而……”
此言一出,氣氛瞬間變得詭異,從原先的歡樂轉向沉悶,這雖說在少年的預料之中,但他還是覺得十分棘手,也想不出能夠圓場的解決辦法。
“小伊……”
“嗯。”
“告訴我。”孫禮認真地看著少年的雙眼,“他們是不是很勇敢?”
伊奇博德鄭重地點了下頭,“我以生命與尊嚴起誓,他們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隊伍之一!”
“那就好。”孫禮自上而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如同在撫平自己的情緒,“他們很勇敢啊……”
四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就恢複了之前的表情,悲傷的氣氛也隨之瓦解,重新歸於日常的平靜,誰的臉上都沒有絲毫恨意或悲傷。
“你們……不怪我嗎?不想要我贖罪嗎?”過意不去的伊奇博德追問道。
“那樣做了又能如何?”孫禮笑著說,“殺了你?還是讓你賠一大筆錢或物質?不論我們做什麼,他們都不可能複活對吧?”
“可是……可是……”
“隻要他們死得有價值,就不算白活。”伊奇博德從她那隨意的站姿裏看出了堅強的信念,“從這點來說,我倒有些羨慕呢。能夠走出大山做出一番大事業,轟轟烈烈地死掉然後被人記住。”
“那你們呢?”伊奇博德仍不死心,他反而像個受虐狂一般急切地詢問起其他四人,“你們就這樣接受嗎?”
李智推推鏡框,“那我問你,歌斯特先生,如果您為了自己的夢想而死,您會怪罪誰嗎?”
“不會……”
“那我們也一樣。”李智的表情紋絲不動,“以生命捍衛使命,這便是我們十弑唯一的規定。千百年來,交替多達數百代的十弑成員都是這樣傳承過來的。假如你真覺得有愧於死者,那就好好地活著,別浪費他們給你的第二次生命。”
“我也是這樣跟他說的。”趙仁摸著後腦勺苦笑道,“不過看來這家夥是個被虐狂。”
“誒?你還在啊?”孫禮用眼角的餘光不懷好意地盯著他。
“哈?我可從來沒離開過啊!我有那麼沒存在感嗎?”
“不不不。”孫禮捂住嘴唇偷偷地笑道,“我隻是覺得您還不逃的話下場會很淒慘。”
話音剛落,趙仁便覺得背後一涼,兩個男性不知何時已悄然來到他的身後。
感到異樣的趙仁賠笑著轉過身,“喲,下午好,隊長,副隊長……”
“有必要再教育教育。”兩名男性直接將趙仁拖向了不遠處的小屋,完全無視伊奇博德等人。
在趙仁的慘叫聲中,伊奇博德嚴肅的態度被打破了,繼而變成無奈。
“嗯嗯,壞人自有壞報。”孫禮得意地點著頭,“既然沒其他事了,那小伊跟你們這群小夥伴們肚子不餓麼?”
麵對那熱情的笑臉,隊伍裏則傳出饑腸轆轆的咕嚕聲作為回應。
“噗哈哈哈!”孫禮笑著拉起伊奇博德的手跑向村莊,“來來,這裏可有好多好吃的,填飽肚子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