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的母親柔聲細語的說,不是怕我說錯話,而是好像是真心的接納了那位我還沒見過的熙的繼父。
“哦。”
我撇撇嘴,表示知道了,在熙和他母親麵前,我總是沒法戴上麵具,真實的表現著自己的喜怒哀樂。
“媽,怎麼備這麼多飯菜,還有誰要來?”
熙望著那滿滿一桌子的佳肴,疑惑的說。
“哦,還有你康叔、筱美。”
“啊?媽媽,我們的生日,幹嘛請他們?”
我小聲的嘀咕著,非常不情願那個筱美出現在自己的生日宴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我和熙的生日,他們湊什麼熱鬧。
也不知道熙的媽媽打什麼主意,千萬不要希望我和筱美握手言和什麼的。
“筱美說,上次誤會你了,這次要來道歉。”
熙的母親依舊那般溫柔,可說出的話卻嚇我一跳,那朵嬌豔的花會像我道歉,真的很懷疑。
“她來,準沒好事。”
熙拿起一顆開心果往嘴裏丟,嘴上憤憤不平。還是這樣的熙最好了,時時刻刻都在維護我。
正在我們談論筱美幹嘛來參加的時候,門開了。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頭微禿,帶著黑色邊框的眼鏡,身體有些發福卻不胖,西裝革履顯示出一定的社會地位,整體給人的感覺很有精神。
熙的母親接過公務包,我才看清那是一張平淡無奇的大眾臉,與熙的生父那張陽光帥氣的臉有著天壤之別。
突然很好奇,這樣的人該有怎樣過人的才情或者有足夠的計謀,才會得到媽媽的垂青。
一頭紅色的大波浪進入我的視線,配上那精致的妝容,和那一襲淺黃色的吊帶束腰長裙,同色係的流蘇由領口直垂到腰部,裙擺是斜向右的帶流蘇的褶,層層疊疊,把那雙腿修飾的更加修長纖細,腳蹬十厘米高的淺黃色高跟短靴,像一朵花,嬌豔而又帶著刺。
筱美的手挽著一年約四十左右的男士,依然是西裝革履,墨黑的短發修剪的很幹淨,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臉型消瘦,濃眉圓眼,眼角帶著歲月的軌跡,年輕的時候,應該會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吧。
“這是,小悅?”
熙的繼父看向我,詢問著身邊的妻子。熙的母親點頭微笑,禮貌而又溫柔。可是,看到這樣的畫麵,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覺得很開心。
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說::“林浩,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妻子。”
林浩?不是熙的生父麼?我怎麼會有這樣亂七八糟的想法?可能言情劇看多了,居然會出現幻聽。
“你可以叫,爸爸。”
熙以為我在糾結著如何稱呼他的繼父,便主動為我解圍,湊到我耳邊輕輕地說,溫暖的氣息撩撥著我的心弦,竟不知如何是好。
“哼。”
筱美高傲的把頭瞥向一邊。其父安慰的拍拍筱美的手,看我的眼光就像看獵物一般。
熙摟著我的肩,看向進門的人,眼裏帶著戒備,卻把我摟的緊緊地,一種被保護的感覺縈繞在我的心間。
當年,軒也曾這般動作,望著肩上的那隻手,我不知道會是誰的。老天爺真是會捉弄人,給了我兩段相同的記憶,裏麵的人物卻迥然不同。
我不知道,這是我的幸還是不幸。
“來,大家一起坐吧,小悅,筱美,來坐,我叫服務員上餐。”
熙的母親路珊溫和的拉著我們的手,笑意盈盈。
“大嫂,她就是你的幹女兒?”
筱美的父親韓旭康拉著椅子欲坐下,明知故問,眼裏的譏諷一閃而過,平靜的就像沒發生過一般,卻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不是,她是我未婚妻。”
熙看向我,溫柔的說,自動忽略了別人語氣裏的嘲諷,在那雙桃花眼裏,我看到了和軒一樣溫柔的保護。
“熙。”
我不知道如何訴說我的感激,我不需要保護,可我卻習慣了被保護的感覺。尤其是,當我準備獨自一個人承受的時候,其實是很想有人可以陪,熙,你做到了,你真的懂我。
“嗯?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