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得李濟庥朗聲而笑,“瞧將你給嚇得,還說自家不是鼠膽?你的膽怕是還沒鼠膽大呢吧。”
沈嫿見他的臉離遠了,才張口道,“登徒子,你還說越王是色鬼,你也差不離。”
“嫿兒。”李濟庥正了麵色,“你還沒發覺你自家其實是在乎我的麼?”
“什麼?”沈嫿道,“我在乎你什麼?財還是色,還是你將來的位置?”
“又跟我繞。”李濟庥拿起沈嫿懸在腰間的香囊,撫著上頭白雲飛鶴的繡紋,“我曉得你心高,這世間除了我你怕是也瞧不上旁的人。”
“你可否莫要用如此肯定的語氣?可否莫要如此牽強附會?”沈嫿極其無奈。
李濟庥卻是似沒聽見沈嫿的言語似的,徑自解了那香囊放在鼻前嗅,“我頂愛你身上的槐花香氣。”說著又朝沈嫿脖頸處去嗅,“真香。”
“冷濟庥。”沈嫿忍無可忍了。
李濟庥卻道,“我姓李。”
“管你姓冷姓李,你趕緊放我下來,我可不是你的通房丫頭。”
“瞧瞧,吃味了吧?還不承認你在乎我?”
“你打哪聽出來我是吃味了?我可不是五姐姐。”
“再同你說一遍,莫要拿嬈兒說事,你還拿她做擋箭牌了。”
“你不是蠻喜歡五姐姐的麼?”
“是。”
“那你還不放我下來?仔細回頭五姐姐曉得了誤會。哎,你不會是一壁想著娶我五姐姐,一壁還打算著我吧?我可沒那娥皇女英的誌向。”
“那我可以不娶嬈兒,你們兩個裏頭,我自然是傾向你。”李濟庥其實是存了心逗她呢。
沈嫿一聽這話愈發來氣,“多謝抬愛,不過小女子我自知福薄,受不起您青眼有加。”
“你是真要我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哪?”
“我可沒說這人是你,您可是有能擁有三千佳麗的好命數。而我,不在你這三千個之內。求求您,瞧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放我走吧。”
“若說是瞧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那我便更舍不得放你走了。”
沈嫿泫然欲泣,“十一哥,我命不好啊。”
“怎麼了又?”
“遇人不淑啊。”
“放肆。”
沈嫿又恢複過來,“十一哥,我說你在我身上耗什麼?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為這些兒女情長的事絆住了腳。”
“我自家心裏有數,不勞你費心了。”
“對呀,那你還不放開我做什麼?你想想,你即便是娶了我於你也無何助益呀,你哥哥我姐姐,我姐姐你哥哥已經連過姻了,咱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你現下是該找機會去娶那些朝中重臣家的閨女,憑你這風流倜儻的模樣,又是年少多金的,還不得將那些養在深閨情竇初開的大小姐們誑的是個個對你俯首帖耳啊。”
“我有這般大的魅力麼?我連你這個養在深閨情竇初開的大小姐我都沒誑住,教養了這麼些年了還桀驁不馴的,對那些大小姐我就更是心裏沒譜了。”李濟庥笑著瞧沈嫿說的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