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飛有些驚訝,複而恍然,“也是,木水痕雖好,大都也是三人成虎,再且,咱們是衝著她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爹去的。”
幾個人飲著酒聊著,聊了些朝廷政事,還有些皇帝近臣的瑣事。
說道皇帝,沈亦委道,“陛下一直並不怎麼勤於政事,卻因為敬畏木相,而又依賴於木相,因此對木相之要求總是盡力而為。這木相不但總攬朝中大權,且又是帝師,其地位,朝中大臣無有能與其同日而語者,咱們隻要能拿住他女兒,也算是切中他要害。另外,想必少堂主也曉得,木相還有一嫡子,年方十四,與木水痕一母同胞,少年聰慧,與他姐姐一樣,最得木相歡心。”
白鶴飛接道,“他那個兒子,寡言少語,少年老成,同他爹一樣,怕是狐狸投胎的。”
此言一出,在場除了李濟庥以外,麵上都帶了一絲笑意。
白璡玄道,“他們是狐狸,咱們便要做獵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之後的幾日李濟庥一直不低調,白鶴飛先是給他傳言出去集賢樓的真正掌櫃露麵丹都,又傳他是如何如何的少年有成,如何如何的英俊瀟灑。引得丹都的少女們是個個春心萌動,都想一睹這位神秘人物的風采。
十月廿九,丹都落了頭一場雪,整整落了一日一夜。
李濟庥在榻上半倚著,繡漣再給他捶腿,繡波立在一邊,慎之正在向他彙報絮娘傳來的新消息。
越王果然還是不甘屈居人下的,他也是先皇嫡子,卻隻因比他皇兄晚出生了八年而與皇位失之交臂。要曉得當年先皇在世時對越王也是頗多疼愛,才五歲便將其封王,又是封在江南富庶之地。當今太後就更不用多言,她溺寵越王無度,不讓越王前往封地,一直留越王留到都十八歲了,才由於禁不起群臣苦苦勸諫,而狠下心來割愛讓越王往封地去的。
這種打小在蜜罐裏長大的有一個特點,便是他想要什麼旁的人便必須給他什麼。
李濟庥深知這一點,他在他跟前安插了雲破月跟花弄影,讓她們時不時無意的在越王跟前提一下,讓越王為自家這種遭遇感到不甘,再有一個沈嬈,讓她對越王若即若離的,讓她告訴越王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做什麼,難道他就如此甘心屈居人下,一輩子隻是個藩王,之後任他的子子孫孫漸漸在皇室宗譜之中湮滅?
有一回幾人宴飲,趁著雲破月她們將越王灌得半醉,雲破月又似無意中提起此事時,沈嬈還跟他說,她自家是打小在萬紫苑長大的,曉得冷濟庥一家子在江湖中的實力,王爺若想成事不如拉攏他,而且王爺您的王妃是先皇指的婚,娶得是左將軍聶風之女,這聶將軍那也是開國功臣,雖已年過五十,卻仍是老驥伏櫪。再且太後向來疼愛幼子,王爺您有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為何不盡力一試呢?
說的越王真有些心癢癢。但李濟庥囑咐她們勸說越王之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容易露出馬腳,說過之後便莫再提,讓越王自家打算打算,待他們探得越王意圖之後再作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