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1 / 2)

木騁懷也是見李濟庥禮數周到,談吐進退得宜,心下倒還真對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起來。

之前他也讓他夫人探過他女兒的口風,他女兒還真是芳心暗許了。隻是,一回事歸一回事,這個籬城冷家,那是江湖上的,又是做生意的,士農工商,商為最末。若是同他冷家聯姻,那著實是拉低了他丞相府的門庭,又要他如何在百官麵前立威?

因此,李濟庥再好,也難入木騁懷之眼,欣賞可以,做他女婿可還不夠格,便存心在言辭間露出幾分不屑來。

木水痕倒是急了,幾次叫停她父親的言語,弄得木騁懷不尷不尬的,心中暗歎真是女大不中留,八字沒一撇呢便已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這頓飯吃得有些膈應,李濟庥瞧著他們父女倆明裏暗裏的,明白事已見些眉目,便對著木水痕有意顯露傳遞出幾分感激的眼神來。

木水痕一見更是心旌蕩漾,這一切都被木夫人瞧在眼裏,便琢磨著怎樣在夫君跟女兒間尋個折中的法子,好讓他們達成一致。

而木醞章,更是暗暗留意李濟庥的言語,聽他說話竟是不落言筌,又已曉得他年紀輕輕在江湖中已是獨當一麵,也不由得隱隱生出幾分佩服來。

於是這頓飯,大家共坐一桌,卻是各有各的心思。

臨走的時候,木騁懷命人抬上一百兩黃金來給李濟庥作為謝禮,李濟庥琢磨著這做丞相真是個肥水衙門,金燦燦的一百兩黃金哪,若是給一個平頭老百姓,夠他花上一千年的,便是他自家這樣的享樂生活,也夠花一年。

不過,他自是不會要,他光一個集賢樓便能日進鬥金,又如何會將這一百兩黃金放在眼裏?

可是他不收下木騁懷便不放他走。木騁懷是不願欠他的情,以免弄得糾纏不清的。

於是李濟庥便還是收下了,白送的金子不要白不要。回去的路上,一個小丫鬟追上來,氣喘籲籲地說她是木水痕跟前的丫鬟,來給公子送個口信,說明日約公子出來見一麵。

李濟庥略作一想道,“明日讓你家小姐扮作男裝,打集賢樓後院進來,我自會遣人來接。”

小丫鬟答應著回去了。

慎之向李濟庥笑道,“這木大小姐已是急不可耐了。”

李濟庥瞥他一眼,慎之立馬乖乖閉起了嘴。

回去白鶴飛還道,“這木老兒,被人家坑了,還要給人家送金子答謝呢。”

第二日木水痕果然是來了,是慎之親去接的,引著她穿過一段九曲回廊,木水痕問,“你家公子在做什麼?”

“我家公子閑來就是讀書寫字做個畫匠。”

木水痕便也不再問,一路上碰到些人,她便偏著頭過去,走了一會,又進了一重月洞門,慎之道,“到了,木大小姐稍候,容我去回稟一聲。”

木水痕點點頭,心下有些忐忑,瞧見院子裏的一棵老槐樹,昨日的積雪還留在上頭,玉樹瓊花白玉妝成。

正出神間,慎之出來請她進去。

甫一掀簾子進去,一股子熱氣撲麵而來,好暖和,木水痕情不自禁的搓搓手,她穿著男裝出來,並沒有披鬥篷,一雙素手已經凍得通紅,麵上便更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