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1 / 2)

“可他們不這麼想啊,在其位謀其政,他們不在我這位置上,哪會似我這般得從大局著想。”

“嶽父是為這天下謀篇布局之人,天下之大,自是不能事事都盡心意,嶽父隻要盡力便好。”

“盡力?盡力也不得討好啊,最是無情帝王家,伴君如伴虎,皇室對我大權獨攬已是頗有微詞。”

李濟庥沒料到飲了幾兩酒,木騁懷倒對他推心置腹起來,便道,“小婿也說句實話,榮華易盡,需要退步抽身早。雖說老話是修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可帝王卻不一定領情啊。想當初嶽父甫一出仕便簡在帝心,可後來不也是三起三落才坐到今日之位的麼?再且,吾王,孱王也,嶽父您要費多大氣力方能扶起?”

木騁懷聽到這卻再沒接下去,可能是他意識到自家有些失態,才飲了幾杯便有些言無禁忌,他便繞到旁的話題上去了,李濟庥也自是明白這點,便順著木騁懷的意思說些旁的。

李濟庥向來懂得察言觀色,什麼都順著木騁懷說,卻又不將馬屁拍的過於顯露,翁婿兩人倒也還談得來。

木騁懷聽這李濟庥談吐不凡,倒還生了讓他入仕的想法,不過聽他的說法,想必也是對為官從政這事不感興趣的,他在他的那片天地裏一樣是能夠說一不二主導沉浮的,倒還真較他這個丞相來得自在。

其實說到功成身退,他木騁懷也不是沒想過,可是他又有不甘心,他還壯誌未酬呢,唉,就讓他身先士卒為後人開路吧,千秋功過待評說,後人自會給他一個公正的評價的。

李濟庥見木騁懷如此坦然,對他時時恫瘝在抱的倒也新生了幾分欽佩,各為其主麼,這原也是改變不得的事,隻是立場問題而已。

第二日李濟庥便悠悠閑閑的坐著馬車前往秣陵,他是個絕計不會讓自家受不該受的苦的人,一路上順道著遊山玩水,晃悠了近二十日才到達秣陵,到達的當晚便宴請越王越王妃。

萬紫苑依舊歌舞升平,李濟庥此次回來對絮娘也是一直保持著相當距離,謹記男女授受不親。絮娘對此也不能發什麼牢騷,她原就是李濟庥屬下,一切那不都得按著李濟庥的意思來?再且她也是曉得李濟庥對沈家六小姐的心思的,她也隻能安居其位了。

而那越王見李濟庥回來,竟是立馬便在心裏有了主一般。

“晉辰,你可是許久不曾回來了,這秣陵你都將忘了是什麼樣的了吧?”

“我也是諸事纏身,這一處理完,緊趕慢趕便回來了,還是江南好啊,北邊幹燥,弄的人不舒坦的。”

越王笑兩聲,“本王可是在那待了十幾年,丹都是天子腳下,那裏的好也不是秣陵這能比的。”

兩人邊飲邊談,舉杯共歡,李濟庥是言談不離歡場,盡說了些他在丹都的所聞所見,說那裏各色女子都有,西域塞外,北國江南的無所不包,當真是群豔薈萃,弄得越王使勁的感慨了一下他當初還在丹都時的逍遙生活。

話題漸漸轉到官場,越王是滿腹的牢騷,對著朝中那些參他的老匹夫恨不得是飲其血,食其肉。李濟庥不痛不癢的勸他幾句之後,越王耐不住性子了,招招手讓舞姬樂伎悉數退下,身旁隻留了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