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庥在沈梓鬱身後往他肩上一拍,道,“你六姐是在跟我暗送秋波呢,你小子自作多情個什麼勁?”
沈梓鬱被拍,手中湖筆未拿穩,一下便將畫上沈嫿的麵容抹黑了一坨。
李濟庥嗤笑道,“瞧瞧你什麼技術,甭現眼了,你六姐都被你毀容了。起開,讓我來重畫一張。”
那廂沈嫿一聽沈梓鬱將她給畫毀了,泄了氣道,“小七,你可真不中用。十一哥,咱先不畫了成麼?我都擱這做了一個時辰了,人都僵了。”說著便站起來活動活動胳膊腿。
李濟庥便走過去捏住沈嫿手腕,直接問道,“可有想我?我怎麼見你見了我一丁點也沒激動地跡象啊。”
沈嫿還沒開口呢,沈梓鬱接道,“六姐哪有閑工夫想你?六姐同我一道,過得可充實呢,擠不出時間來想你。”
李濟庥趕他,“你小子哪涼快哪待著去,莫在這礙事,真真是沒眼色的。”
沈梓鬱哼一聲,“你倒是有眼色,若不是你搗亂我方才這幅畫能毀麼?十一哥每每一來便排擠我,好,我走。你可不準欺負我六姐哦。”
李濟庥瞧著沈梓鬱走了,向沈嫿道,“他倒是還挺護著你的。”
“要不能是我弟弟麼?”沈嫿又往躺椅上一坐,道,“十一哥你怎的現下才回來?之前不是同我說的四月麼,今日可都五月初七了。”
“在秣陵多耽誤了幾日,我就生怕你惱我,因此隻在路上走了四日半便回來了,我骨頭都要顛散架了。”李濟庥說著好似真的極勞累的樣子,一把拉起沈嫿,自家就躺在躺椅上了,“你讓我休息會。”
沈嫿將他腿推過去些,自家也坐下來,“你的事如何了?此去丹都可還順遂?”
李濟庥閉目養神,“順著呢,胡羌那邊也聯係上了。朝廷裏,聶風帶頭向木騁懷發難,向皇帝控訴軍士之極度辛勞,而且此舉還真引得各部軍士紛紛響應,再加上有小人從中挑撥皇帝與木騁懷的關係,因此木騁懷這時候當真是有些淡定不住了。”
“高明。十一哥你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吧?皇帝近身的也有?”
李濟庥向沈嫿招招手,“這事機密,你躺下來我同你說。”
沈嫿睇他一眼,“這青天白日的,你檢點些可好?”
“我怎麼就不檢點了?”李濟庥拉在沈嫿胳膊肘那兒,“陪我躺會。”
“這位置太小躺不下。”
“那咱們上床榻上躺著去?”
“沒正形你,好生說話!”
“你過來吧,否則我沒心情說話。”說著手上微微使了勁,將沈嫿拉倒在他懷裏了。
沈嫿沒準備,一下子重心不穩倒下去,又被李濟庥圈住,聽李濟庥問她,“你想我了沒?”
沈嫿撇撇嘴,“每回都這麼問,一點新意沒有。”
“那你說點有新意的我聽聽。”
“我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你還挑我的刺?”
“我偏就挑。”
李濟庥聞言笑,“行,隻要你高興。”他將下頷擱沈嫿腦頂上,“隻要你高興,我便是受了再大委屈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