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1 / 2)

現下朝中的形勢,是日漸混亂,打算扳倒木騁懷的人一波接著一波,不惜媒孽其罪,君臣離心早已是板上釘釘之事,木騁懷的勢力必定會被一點一點的侵蝕掉。

這麼多年了,李濟庥走過的一點一滴都不容易,每一步都艱險萬分,因為他的身份,因為他身上肩負的使命,他身上牽係著多少對於前朝忠心依舊的人的身家性命哪?這裏頭的嚴重性無論如何都能想得到。所以李濟庥自打曉得自家的身份後便再沒輕鬆過一日,腦子裏頭的那根弦自始至終繃得死緊,仿佛一鬆便會造成不可彌補的錯誤,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因此他怎能不時時刻刻提醒自家要全神貫注,時時用如履薄冰的心態對待一切?

而沈嫿是他現下唯一的心靈安慰,在他身心俱疲的時候還能令他感到一絲的安心,每每在見到她的靜美的容顏時,他便會覺著一切都是值得的,就這樣一輩子攜手走過吧,他的努力,也是為了她。

每晚李濟庥都習慣於擁著沈嫿入睡,習慣已成自然,那便再也戒不掉,而這樣的習慣,令他在烏雲密布的日子裏,也會保持著一份好心情,沈嫿令他覺察到了這個人間的美妙,令他對這個人間無比的熱愛跟留戀,看山山美,看水水美,這真真是一種無比奇妙的享受。

沈嫿也在這段日子裏加深了對李濟庥的感情,她也徹底想通了,既然李濟庥眼下是足夠愛她的,那麼她便該珍惜當下,往後的日子遙不可及,隻有過到跟前了才會曉得究竟如何,杞人憂天隻是自尋煩惱而已,因此她也是全情回報李濟庥對她的那一種狂熱癡戀,兩人真真是如火如荼,難舍難分。李濟庥每每一會瞧不見沈嫿,便要人去尋,弄得沈嫿有時候真有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會沈嫿站在李濟庥書案前為他研墨,李濟庥瞧著手中的文書問她,“你覺著當朝丞相木騁懷他怎樣?”

沈嫿微微搖頭,“我怎麼曉得?我一點不了解他的。”

“你就隨便說說。”

沈嫿想想,道,“無論是站在哪方的立場上,我都覺著他擔得起一國丞相之重任。隻是啊,有時候事必躬親並不是一個好法子,知人善任鳴琴而治才是正道,要想上情下通又必須任人唯賢,權為己用,恩自上出,雷霆雨露,收縱自如,大家都同他是一心的,這其中自然也要包括皇帝了,那樣他才好辦事嘛。”

李濟庥聽了笑道,“我瞧著,你可為女相了。”

沈嫿道,“我隻能紙上談兵而已。”

李濟庥將手中文書給她瞧,“你瞧瞧這上頭,是木騁懷的死對頭給他羅織的罪狀,還說了皇帝見了那份奏章後的反應。”

沈嫿沒接,“我不瞧,我對你這些官場傾軋不感興趣。”

李濟庥笑道,“不感興趣?不感興趣你倒說得句句在理。”

“這些皆是書裏有的啊,誰瞧上幾本書都會曉得這些理。”

“那可不一定,這還要悟呢。”李濟庥又道,“我想見白先生,慎之。”

慎之推門進來,“少堂主有何吩咐?”

“去將白先生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