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1 / 2)

沈嫿頓時心生向往,“真的麼?聽木大哥如此說,我可都迫不及待的想去瞧瞧了。”

沈梓鬱也道,“那這雪何時能得停?咱們雪停了便去如何?”

沈嫿道,“你急什麼,總得等到木大哥得空的時候方為好。”

木醞章道,“這落雪的時候,軍營裏也沒什麼事。咱們說定了,明日若是雪停,咱們便上草原上去。”

沈梓鬱立馬應下,“好啊。”

沈嫿抱緊了手爐,“多謝木大哥。”

“謝什麼,我也不過是盡地主之誼罷了。”

晌午時分,雪漸漸落小了,木醞章同他們一道用的午飯。

屋子裏一直生著炭火,暖烘烘的,蘭坡還在裏頭埋了幾個紅薯烤著,紅薯的香味飄了滿屋子,木醞章從炭盆裏撥拉出烤好的紅薯來,當真是燙,他兩手換著去剝皮,剝好了便放在沈嫿跟前的盤子裏頭,“用筷箸挑開它,稍微涼些便能夠吃的,可香呢。”

沈嫿道了謝便如木醞章說的去做,一入口果然是香的不得了,沈嫿讚不絕口,沈梓鬱便向她盤子裏頭去挑了來嚐嚐,也是就止不住了,自家又去另剝了一個。

這木醞章隻長沈嫿一歲左右,兩人十分說得來,再且木醞章又不擺什麼譜的,因此沈梓鬱也同他親近的來,三個人總能聊到一處。於是乎天南海北的什麼奇聞異事之類三人是聊得火熱。

其中就屬木醞章懂得的最多,將沈嫿跟沈梓鬱聽的是一愣愣的,不停地發出驚歎之聲。

沈嫿在這種時候心情才會完全放鬆下來,否則她思緒一閑下來便會想到李濟庥,止也止不住,無論從哪都能想到他那去,好似他的氣息無處不在,眼前晃著的是他的身影,耳邊回繞的聲音也是他的,他總是在喚她,聲音輕的幾不可聞,像是已經消耗了所有的氣力一般。

沈嫿晃晃腦袋不願再去想,可隔間的李濟庥便又回來了,尤其是夜裏睡不著時,原來,他真的已成為了她的習慣。

其實有時候灑脫不是件說做到便能夠做到的事,當對方已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一呼一吸總關情,這要如何忘卻?又有誰能忘卻自個的呼吸?

沈嫿坐起來抱著雙膝,拿棉被披著,想到遠在籬城的家裏人,也不知他們現下如何了?他們一聲招呼都沒打便跑出來了,家裏人不知該有多擔心呢。聖人說,“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她這回可是大大的不孝了。

都怨李濟庥,沈嫿將罪責都歸應在李濟庥身上,猜想他現下不知在哪裏尋歡作樂呢,人家已是有妻有子了,沈嫿每每想到這便覺著自家實是可悲,竟被李濟庥瞞了這許久。

她歎氣,起身披上襖子,打開門去,好冷啊,沈嫿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外頭黑漆漆的,唯獨斜對麵那裏有一間屋子還點著燭火,沈嫿曉得那是木醞章的書房,這般晚了,也不知他在做什麼,真夠刻苦的。

沈嫿裹緊自家身上的襖子,就倚在廊柱上,借著那一點點些微的燭光,借著雪光反映出來的那一些白光,望著院子裏的那棵老棗樹的遒勁枯枝的暗影。寒意一點一點的侵吞她身子上的熱度,她凍得瑟瑟發抖,卻依舊站著紋絲不動,她在心裏頭念叨,再冷些吧,讓冰雪將思緒凍住好了,那便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