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你說的哪裏話?你待我跟小七如此之好,我們自不會拿你作外人看待的。”
“好,隨意一些便好了。”
沈梓鬱隨著木醞章學習劍術,兩人在院子裏便操練開了,沈嫿裹著木醞章的鬥篷,手裏頭抱著手爐在一旁觀戰。
細小的雪花稀稀落落的往下落,這才是入冬以來的第二場雪,跟第一場雪相去近半月了。
沈嫿瞧著他們雪中舞劍,那種風姿,當真是別具一番風味。
沈梓鬱也是起了興,一壁揮劍一壁道,“六姐,你來為我們彈琴助興可好?”
沈嫿聽了欣欣然的應下,蘭坡立馬去取了木醞章的琴來為沈嫿安置好。沈嫿坐下來將手爐放在雙腿上,“我彈一曲(漁家傲)如何?”想了想又道,“還是(俠客行)吧。”說著便去勾弦。
(俠客行)蒼勁而瀟灑,在這雪中彈出更顯意境,木醞章跟沈梓鬱都是熱血沸騰,劍勢和著琴聲時急時緩,連雪花落得也似時大時小,回風舞雪,還有屋簷上的幾隻麻雀也歡跳著唧唧喳喳的,仿佛也在合奏呢。
木醞章事後直讚沈嫿的琴藝好,說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也不過如此了。
沈嫿笑著給他們倆遞上巾帕拭汗,又遞上熱茶,道,“還不是你們舞得好的緣故,我的情緒是被你們感染出來的。”
三人趁著好興致回屋去溫了一壺酒來,又在桌上置了幾碟小菜。
沈嫿問木醞章道,“怎的總沒見你家裏人?”
木醞章道,“我這裏就一個長兄,但因與我並不是一母同胞的,因此他待我向來是愛理不理的,他在這做著寧遠將軍的職位,咱們住的這個府邸便是他的。”
沈梓鬱也好奇了,問道,“那木大哥你的父母家人呢?”
“在丹都,我家裏是丹都的,由於過了十五歲年紀的緣故,我父親便要我來這軍中曆練,於是乎我便來了。”
丹都?木姓?沈嫿心念一轉,“你……令尊莫不是當朝丞相?”
“這個,你也曉得?”
沈嫿微微一笑,“木相之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木相事君鞠躬盡瘁,絕對當得起丞相重任。”
沈嫿這說的是實話,半點虛假沒有的。
可木醞章聽了飲了口酒才道,“做丞相可不是件容易事,我父親不知樹了多少敵人呢。便如眼下,朝中有一人參他,立馬便有跟風的隨著起哄,今上原本便有些忌憚我父親,如此一來,君臣之間距離更是遠了,我父親也是步步驚心呀。”
沈嫿曉得這都是李濟庥在背後放的冷箭,便又問,“聽你說你有個親姐姐,可成婚了沒有?”
“成了,也就是今歲二月的事情,不過我因為來這裏,並沒有來得及參加她的婚禮。”
“那你連你姐夫也沒有見過了?”
“見過,在他們未成婚之前便見過。”
沈梓鬱問道,“以你家的身份,你姐姐一定是嫁入皇室侯門了吧?”
“並沒有,我姐姐心高,王孫公子的她還都瞧不上眼,我父親母親都替她愁呢,誰料有一****母親跟姐姐兩人上寺裏頭上香去的時候,遇見馬驚,多虧我這姐夫出手相救,因此兩人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