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見他勒得愈緊,便也不動彈了,任他箍著,“我來了,你可以放他一命了吧?”
李濟庥不解,“放誰一命?”
“裝什麼糊塗呢?還能有誰?木醞章啊。”
“木醞章?”李濟庥讓沈嫿轉過來麵對著他,“你是專程為他來的?你見到那枚玉佩,就隻是想來見他不成?”
“那你以為呢?”
李濟庥愀然作色,“我道你怎的一見那玉佩便轉念了呢,原是因為木醞章。”說罷又問,“你跟木醞章是怎麼一回事?”他這會是真有些糊塗了,是由於沒鬧清沈嫿被木醞章所救一事的來龍去脈的緣故。
“沒怎麼回事,他救過我,我自是要還他的。”沈嫿言簡意賅的答。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李濟庥微微眯起雙目來一瞬不瞬的盯著沈嫿,似是要在她麵上探究一下有沒有說謊的痕跡。這會,他原本久別之後初相逢的欣喜與激動,還有那些愧疚,悉數都沒了,他覺著這裏頭有新的問題,“跟我說說,木醞章是怎麼救下你的?能令你舍得將你當做命根子似的那枚玉佩給他。”
“這個你管不著。”
“管不著?那既是我管不著你又為何要我饒他一命?我又憑何要饒他一命?就憑你來這了,然後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命令我?”
這話說的沈嫿有些心裏頭沒底,避開他銳利如劍的目光,“那你究竟要如何?”
“我要如何?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究竟是要如何?”
“我就想你饒他一命,我心知你要對木家下手,求你瞧在我的份上,留他一命。”沈嫿雖將話說全了,可卻是越發的底氣不足。
“我為何要留他一命?你覺著你來便能改變我的主意麼?你也太高看自個了。沈嫿,是誰讓你這般自以為是的?你還真當我對你言聽計從的了?我先前怎麼拉下臉來跟你解釋你都不聽,一副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這會倒好,為了一個木醞章,你倒願意千裏迢迢跑來,一見麵就先是為他說話,你也不想想,你用這種態度,我豈是會饒了他的?你連溜須拍馬都不懂得的,還妄想著我答應你什麼。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軟柿子,憑你怎麼捏都行的!”
“你……罷罷罷!我是自以為是了,對不住,我這就走!”沈嫿被他一嗆,直覺羞辱,轉身便走。
李濟庥摁住她,“既是來了,你覺著我還會這般輕易的便叫你走麼?”
沈嫿的淚水一直就在眼眶裏頭打轉轉呢,這會是再也憋不住了,淚珠子“簌簌”的直往下落,“腿長在我身上的,我今日便是翻牆越瓦的,我也要走!”
“長本事了你還!我管叫你連這屋子都出不去。”
沈嫿用了勁一揮胳膊甩開他摁在她肩上的手,而後便坐到一邊去趴在桌上哭。李濟庥雖是氣,可他一下子是連一點轍都沒有了,就任憑這那股子火氣在他胸腔裏翻騰,都將要把他給憋炸了。
而沈嫿還趴那哭著,真的狠傷心的樣子。李濟庥斜她一眼,重重的冷哼一聲,甩手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