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鬼嬰現世(一)(1 / 2)

火車上,看著旁邊這三位祖宗,真無奈了,本來采訪重要新聞是一個危險性極高、新聞價值極大的活兒,可各家媒體的老大們,卻偏偏都不重視,派了這麼三位爺來,瘸的瘸、殘的殘,真要遇到危險的時候,但願他們三個人能頂一個人用吧。

扭過頭,不去看他們,免得自己心煩。閉上眼睛,腦海裏不由得又出現了昨天下午那個奇怪電話:

“他死、死了,全、全、全死了……“電話裏的人操著濃厚的甘肅地方口音,語無倫次的囁嚅說道。

“您先著急,慢慢說,到底誰死了?"我循循善誘的說。

“是那、那個東西,是那、那個東西掐、掐死了他……媽啊,到處都是那、那個東西,太多了,太多了……”電話裏的人顯然驚嚇過度,語言混亂不清。

“您先別著急,慢慢說。”我盡量讓自己聲音變的和藹可親,“您先告訴我,是誰死了?"

“呃……“對方長吸了一口氣,顯然在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停屍房的老張頭死、死、死了,我、我親眼看見的……是被那、那個東西掐死的,媽呀,老多那、那個東西了,床上,地上,牆上都是……它、它們就是那樣,用、用、用手掐、掐死的……老張頭現在眼睛還瞪的溜圓,死不瞑目啊……”

“您先等一下,您能告訴我,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嗎?”我問道。

過了好一會,對方長長的喘了口氣,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鬼嬰“。

接下來,在對方斷斷續續、語無倫次的敘述中,我總算整理出一個事情的大概:

打電話的人叫吳山,是甘肅省臨洮縣上連村的一個二流子,從小就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四十多歲了還沒娶上媳婦兒,成天的就在村裏跟一些閑人瞎混。

上連村有一個太平間,用來停放剛死去人的屍體,說是太平間,實際上就是一個隔成兩間房的小草房,負責看守屍體的人叫老張頭,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光棍,老張頭年紀大了,又無兒無女,就主動負責起村裏誰也不願意幹的看守屍體的活兒,平時停屍房的一間屋用來自己住,另一間屋,就用來停放屍體,多少年來,倒也相安無事。

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段時間,村裏死的人特別多,而且都是一些小孩,從幾個月大的,到七、八歲的都有,這一下,讓原本冷清的停屍房變的熱鬧起來,送喪的人絡繹不絕,成天送葬的嗩呐和鑼鼓聲不絕於耳,小小的停屍房也變的擁擠起來,家屬們塞給老張頭的停屍費也越來越多,一時間,竟讓窮困潦倒的老張頭,小小的發了一筆財。

吳山本來就是個窮鬼二流子,見老張頭最近發了財,天天晚上又吃又喝的,肚子裏的饞蟲立刻就被勾了出來,也顧不上害怕,三天兩頭就往老張頭停屍房跑,蹭酒喝。

這天晚上,兩人都喝多了,這人一喝多就容易吹牛,吳山更是個滿嘴裏跑火車的主兒,正在他跟老張頭吹噓自己如何膽大,如何敢偷看村長的老婆洗澡、如何敢跟村裏的惡霸黃三叫板,如何敢跟村裏最厲害的潑婦王寡婦親嘴……老張頭幽幽的來了一句:

“那你敢跟死人一個屋睡覺嗎?”

吳山正說在興頭上,被老張頭這麼一激,立馬血脈賁張,臉漲的通紅,大聲說:

“哪有什麼不敢的!俺小時候上山裏耍,天天晚上在墳圈子裏睡覺,腦袋就枕在墳包包上,啥孤魂野鬼的都得繞著俺走……“

這話老張頭自然不信,借著酒勁,舌頭直硬地說:“那咱哥倆打個賭,今兒個晚上咱們就在旁邊停屍房,守著死人睡一宿,誰不敢誰就請一個禮拜酒喝。“

這個時候吳山也被激出了幾分血性,借著酒勁,一拍桌子,喝道:“中”!

話雖出口,可當吳山跟著老張頭來到隔壁停屍房,看著一張張刺眼的白被單,被下麵死屍撐出一個個模糊恐怖的人形的時候,吳山的酒立刻就被嚇醒了一半,站在門口小步小步的往前蹭,不敢進來……

老張頭看著吳山的熊樣子,突然扭過頭,衝著吳山嘿嘿一笑,臉上皺紋堆成一個詭異的圖案,五官扭曲的恐怖,露出兩顆焦黃發黑的門牙,油燈映在臉上,說不清的扭曲駭人……

第三章鬼嬰現世(二)

拿著油燈在前麵走的老張頭,突然停下腳步,扭過頭對著吳山嘿嘿一笑,滿臉猙獰,看見老張頭那張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臉,吳山“啊”的一聲,嚇得倒退了一步。再看老張頭,己經恢複了慣常的樣子,板起臉來說:“你怕個球啊,虧你還是個大老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