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吳山看見半夜起來找水喝的老張頭,嚇得半死的他,總算找到個精神依靠,正想招呼老張頭,可突然一聲慘叫,讓他剛剛放鬆的神經一下子又崩緊起來。
吳山順著慘叫聲往裏一看,隻見老張頭站在一具屍體旁,正在驚恐的大叫,屍體上的蓋屍布己經被老張頭碰掉了,吳山往屍體上一看……
“媽呀……”吳山嚇的一下子癱軟到地上,那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最詭異的是,那嬰兒居然長著兩張臉,一張臉長在腦袋上麵,眼睛在額頭部分,向外兀出,一張臉長在下麵,嘴長在下齶下麵,五官扭曲的擠在一起,四隻眼睛散發著死灰色,正直勾勾的盯著老張頭……
“啊……”,老張頭被怪異的嬰兒屍體嚇的往後倒去,他這一倒,正碰倒了身後的停屍床,一個床碰倒了一個床,象多米諾骨牌一樣,瞬間停屍房裏的床倒下去一大半,屍體上的白布散落下來,露出了一具具陰森的屍體,媽呀,吳山一看,三魂頓時嚇飛兩魂半。
隻見這一具具屍體都是幾個月、幾歲大的小孩,最恐怖的是,這些小孩屍體,有的是沒有半邊臉,隻有一堆肉像個塑料袋似的掛在腦袋上;有的是沒有脖子,腦袋有一半插在胸腔裏;有的是手像動物的爪子,兩條腿象魚的尾巴……他們正以各種奇怪的姿勢,死死地盯著老張頭。
“鬼啊……”吳山和老張頭同時發出一聲慘叫,吳山的褲襠這回沒有被嚇出水來——他直接昏了過去。在昏過去之前,吳山朦朦朧朧看到,地上的鬼嬰開始蠕動起來,漫天遍地的鬼嬰,慢慢的向嚇得癱軟在地上的老張頭爬去,伸出鐵鉤似的手,掐向老張頭的脖子……
第二天,人們在停屍房發現了被嚇昏的吳山,和老張頭的屍體,人們立刻報了警,老張頭的屍體被前來檢查的法醫封鎖起來,對外沒有宣布死因,而吳山著實瘋了一陣,清醒後,一口咬定老張頭是被鬼嬰掐死的。成天在村裏“別找我,別找我”的,瘋瘋癲癲亂叫。
聽完吳山在電話裏混亂不清的敘述,我不僅皺起了眉頭,這事聽起來怎麼這麼怪呢,這世界上怎會有鬼呢,這也太扯了吧?可吳山又言之鑿鑿。看來,要實地調查一下了。
帶著我那三個瘦弱殘兵,一路顛波,來到了上連村,這是一個很偏僻的山村,景色倒還算秀麗。我們拿著雜誌社的介紹信,幾經輾轉,找到了負責偵辦此案的縣刑警隊程隊長,程隊長是一個四十多年的精瘦男人,說起話來嗓門倒挺大,我們說明了來意,問他:
“聽說咱倆公安局己經對老張頭進行了屍檢,請問:老張頭倒底是怎麼死的?”
程隊長歎了口氣,說:“唉,嚇死的。”
“不是讓鬼掐死的嗎?”地不平播嘴道。
“我說你這個小同誌怎麼滿腦袋迷信思想啊?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啊,都是人嚇人。”程隊長白了地不平一眼,不滿的說到。
“屍檢結果己經出來了,老張頭身上沒有外傷,百分之百是被嚇死的,至於你們說的,吳山看見鬼嬰掐死老張頭,我們也調查過了,那個時候吳山己經嚇昏過去了,出現點幻覺也很正常,人在受到過度驚嚇的時候,很容易出現幻覺的。況且吳山經過這件事以後,己經瘋掉了”
“不對啊,程隊長”,三瓣嘴疑道,“老張頭是個看屍人,吳山也是個大老爺們兒,怎麼會被幾具屍體嚇的一死一瘋呢?”
程隊長拿過身旁的手提包,掏出了厚厚一疊照片,扔在桌上,說:“你們自己看吧”。
歪脖拉正要伸手去拿,程隊長突然伸手蓋住了那些照片,正色道:“我提醒你們,你們要有心裏準備”,我們相互瞅瞅,然後輕輕向程隊長點了點頭。
拿起這些照片一看,不禁讓我們每個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照片上都是一些小孩的死屍,這些小孩長得太詭異了,有的沒有五官,腦袋上一左一右又長了兩個和腦袋差不多大的肉球,整個腦袋像三個球堆在一塊;有的小孩頭大的駭人,整個腦袋呈圓錐形,最上麵有成年人腰那麼粗,眼睛被壓迫的看不見眼球,隻有白眼仁,眼皮還向上翻;有的隻有半個鼻子和嘴,整個頭頂往裏凹,象一個飯碗的形狀……
“這些就是老張頭看守的屍體”。程隊長說。
看了這些照片,我們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麼老張頭會被嚇死,太白天看照片都能嚇得人一身冷汗,這大半夜的在停屍房裏,突然看見這麼一堆活生生的屍體,不被嚇死才怪。
“老張頭開始看過一具屍體,那具屍體隻是駝背,沒有什麼特別,可半夜他不小心碰掉了蓋屍布,突然看見這麼多嚇人的畸形嬰兒,再加上他年紀大了,心髒不好,很自然就被嚇得心髒脫落了”。程隊長接著分析道。
等等,畸形嬰兒,畸形嬰兒……聽到“畸形嬰兒”這個詞,我記憶的大門一下子被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