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首領如此迅捷地殺了兩人，其餘黑衣人也有樣學樣，他們動作靈活，身手矯健，出手狠辣，不多時便有十幾個士兵倒在了血泊中，然而這種方法更像是在刀尖上舞蹈，一不小心，便會跌得屍骨無存！
黑衣人每前進一步，都伴隨著數名士兵倒下，但同時也會有同伴流盡鮮血，再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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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營地約五裏外的一片小山坡，山坡背麵影影綽綽，似乎有許多人馬潛伏著。
“將軍，將軍！那邊好像出事了。”一人眯著眼觀察著營地的動靜，從河畔吹來的涼風送來隱約的喊殺聲，也不知出了什麼事。
黃昏中看不清那將軍的神色，卻可以聽出他聲音的凝重：“莫要叫我將軍！派人去打探一下。”
“是！首領！”那親兵低聲應了，自去傳令。
將軍等了會兒，便見那親兵又湊到身邊，低聲轉述了斥候帶回來的消息。
將軍看向營地，思考片刻，便決斷道：“按計劃前進！”
“是！”親兵輕聲低喝，開始向後麵傳話，“將軍有令，慢慢摸過去！”
士兵一個傳一個，不一會兒便把命令傳達到了每一個人。
便見昏暗的山坡背麵，一個士兵把長刀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牽馬下山，繞過小山，向營地方向潛近，馬匹已被套了籠頭，馬蹄也用布包裹起來，後麵的士兵同樣如此，一個接著一個牽著馬緊緊跟上，昏暗的天色下隻見草浪起伏，根本看不清裏麵有什麼東西藏著。
一盞茶後，眾人已潛近到距營地不過二百餘步左右的距離，再向前就沒有野草隱藏身形了，將軍來到隊伍前麵，抬頭便見一輛巨大的馬車停在營地外，馬車前的士兵與刺客正發生著激烈的爭鬥，不時有人慘叫著倒下。
“首領，怎麼辦？”那一開始說話的親兵湊到他身邊問道。
將軍想了想：“發信號。”
“是。”親兵沒有猶豫，當即從領子裏摸出一個哨子模樣的東西放到嘴邊吹響，古怪的是，這哨子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仿佛啞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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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時間撥回一點。
“……潘將軍有說從什麼方向來嗎？”
聽到這番問話，朱砂有些不解，但旋即她的臉色便是一變：“不是潘將軍的人！”
夜寧聽著外麵短促的低叫聲不時響起，一路向婚車的方向逼近，想必再過不久，便會殺到婚車之前！
夜寧下意識深深吸了口氣，坐直了身體，低聲道了一句：“看來有人想要殺我呢……”如果是潘將軍的話，依照計劃，絕不是從這個方向來，也不會動手殺人。
“……”朱砂不知道怎麼答，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人會想要殺死公主，她放下車窗，百年的檀木堅硬無比，想必是能有些抵擋作用的，隻是不知道外麵的刺客有沒有弓箭？想著朱砂讓夜寧坐到沒有窗戶的地方，又揚聲叫了朱雲進來詢問情況。
朱雲的臉色顯得凝重，她簡單地說了下外麵的動靜，末了又道：“莫校尉讓奴婢稟告公主，說公主無須擔心，隻要待在婚車裏，他定能擋住刺客！”
夜寧點了點頭，既然那些人刺殺的目標是她，一旦她出現，說不定更會刺激他們的凶性，反而讓莫侍衛為難。
朱砂朱雲一左一右護在車窗旁，神情沉凝地辨別著外麵的動靜，車門處有朱鳥朱紋守著，隻要刺客不能突破防線，便是有一兩個刺客漏網，有她們兩人在便足夠護衛了。
“前麵我好像聽到了‘達其瓦’的聲音……”夜寧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自言自語道，“這是前進、衝鋒、殺的意思，這是窮於人的語言！”
朱砂朱雲相視一眼，忽聽外麵一聲清喝，辨其發音，卻好像就是“達其瓦”三個音節！
“達其瓦！”
朱砂朱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這絕對不是潘將軍的人！
雖然他們事先便打算把事情栽贓到窮於人身上，為了更加似模似樣，別的沒學，單把“達其瓦”這個詞翻來覆去地反複練習了，可無論他們練得再怎樣以假亂真，也不可能把聲音練成女子的聲音！
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漫長的，尤其是外麵還有人不斷爭鬥，無論是鮮血的腥味，還是刀刃相擊的聲音、人臨死的慘叫，都讓人格外的坐立難安。
不知過了多久，朱砂忽然神色一變，露出了一些激動的神色來：“潘將軍到了！公主，我們快讓潘將軍護送公主離開吧！現在窮於人自己冒出當替罪羊，這再好不過了！”
“……”夜寧有些遲疑，原本她就在想怎樣破壞計劃，現在窮於人的出現，無疑是個機會，雖然她還未想到怎樣利用這個機會，但她不想就這樣輕易放過！
朱砂見狀，雖不知公主為何遲疑，但想到京師傳來的消息，還是眼神一定，從袖中地取出了一個哨子，用力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