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圈越縮越小,張程叔侄和周慶發加上他們一行五人被困在了中央,董心妍異能早已見底,其他人揮舞武器的手臂也越來越沉,無力的瞪眼看著剩下的近二十隻喪屍越逼越近的可怖麵容。景戈望向身邊苦苦支撐的幾人,他們有驚恐,有虛弱,有不甘,有憎惡,有絕望……這世界——不僅死者不得安寧,生者也備受折磨。跳脫不出這方世界的她,不禁想問,天道何存!而自己的大道又在何方!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隻是一瞬,女子站起身,眼中一片清明。
“天地不仁,萬物芻狗。”運起靈氣,腦海中描摩著惟仁劍法淩厲的一招一式。
一些片段,久遠卻異常清晰。
“師傅,殺人的劍法卻以仁慈為名,豈非笑話?”剛剛進入煉氣期的小景戈仰頭問授她劍法的老者。
“天地不仁,方顯大仁,劍非仁物,心乃仁心,徒兒謹記。”
“師傅,斬惡以成仁的意思嗎?”小小的女孩兒似有所悟。
“仁也不仁,對也不對,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罷了。”老者欣慰看著資質上佳的幺徒。
“仗吾劍,衛吾道。”灌注著靈力的匕首挾殺伐之氣,起起落落,削砍挑刺,女子身形奇快,掌中匕首利落送入喪屍頭顱,無聲收割著一隻隻不算生命的生命。
“死既不安,送爾歸去。”喃喃間,屍橫遍地,立在場中的女子目中依舊清明,隻是多了一絲無力的悲憫。
必死之局,片刻間峰回路轉,眾人卻顧不上感受死裏逃生的欣喜,隻是不可置信的望著身前的一叢淺灰,那麼嬌柔的身姿,如何化身修羅!
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異能嗎?可是怎麼會有這種異能?
這還是女人嗎?地球好危險!
……
隻是此刻,無人敢上前詢問哪怕一句。許是殺氣未散,許是心有戚戚。
“學過幾年散打搏擊。”景戈回過神來。
“金歌……我怎麼從不知道?”宮少棠猶疑著開口質問。
“是麼,不稀奇呢,自打妹妹出現,一向疼我的父親都鮮少出現在我視野中,何況別人。”不欲多言,景戈神識緊鎖後方藏匿的五人,然後狠狠釋放威壓。“還不現身嗎?難道需要我們親自過來拜會?”女子冷冽的聲線穿透力不弱。
眾人轉過身去,隻見先前堵路的大客車正在慢慢挪動,沙牆也在迅速的退散。直到笨重的車身完全轉成與公路平行,才看清視線裏出現的五個身影。
“各位,對不住啊,哥幾個來晚了。”為首的劉鵬飛是一個江湖氣十足的精瘦男子。
“來晚?本來就是你們搞得鬼才對吧。”張程臉都黑了,見到人,還有什麼不明白,他們一行七人,如今剩下光禿禿三個,怎能不氣。
“哪裏話,如今這世道,活著才是最實惠的,何必咄咄逼人。”男子滿臉堆笑的說著隱晦威脅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