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殿
此刻,上官飛雪的嘴角上掛了一絲微笑,她還清楚地記得,當年秋蟬誣陷自己給林紫煙下毒的事情,現在,也許是時候讓她離開燕子樓了。
“奴婢參見娘娘。”秋蟬從外麵進來,恭敬地對上官飛雪行了一禮。
“秋蟬,你快起來”,上官飛雪親自扶起了秋蟬,然後說道,“秋蟬,以前,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也能夠理解,畢竟在這偌大的皇宮裏,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而且這些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你在燕子樓,本宮希望以後你能盡心盡力地為本宮辦事,隻要辦好了,我保證你從燕子樓得到的好處絕對不會少於別處,但如果辦不好,本宮也決不姑息。”
“娘娘,奴婢以前受了旁人的挑唆,才會做出對不起娘娘的事,如今奴婢已經知錯了,但憑娘娘責罰。”秋蟬忙跪下說道。
上官飛雪挑了挑眉,如果真的知道錯了,為什麼不提前來請罪,非得等到自己問她了,她才找理由來開脫。心裏雖然這樣想,但她的臉上卻依然不露痕跡:“好了,本宮說了,以前的事,本宮不想追究了,隻要今後你對本宮忠心不二,本宮必定不會虧待於你。”
“娘娘如此大度,奴婢今後一定唯娘娘馬首是瞻,為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秋嬋磕頭說道,看她真誠懇切的樣子,好像她說的都是真話。
“很好,縈香。”上官飛雪向縈香示意,縈香便將梨露脂和幾樣貴重的金銀首飾遞到秋蟬麵前。
“這些東西本宮平時也不怎麼用,你都拿去吧,隻希望今後你能全心為本宮做事。”
“為娘娘辦事,本就是奴婢的榮幸,奴婢怎敢收娘娘的東西呢?”秋蟬嘴上雖然這樣說,眼睛卻一直看著那一盒梨露脂。畢竟是外國進獻,其珍貴自不用言說。
“小姐既然賞你了,你就拿著,隻要今後盡心為小姐做事,小姐定然不會虧待於你。”縈香笑著對秋蟬說道。
“奴婢遵命。”秋蟬高興地接過梨露脂和首飾。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上官飛雪和善地說道。
“奴婢告退。”秋蟬應聲出了上官飛雪的房間。
“小姐,縈香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將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秋蟬呢?她以前可是害過你的,難道你這樣做,就能保證她今後會對你忠心嗎?”縈香不甘地說道。
“首先,我確實已經拿出了我的誠意,如果她再執迷不悟,我決不會再放縱她,其次,我之所以會給她梨露脂,也是想要知道她的行蹤,揪出她的幕後主使。隻要她用了梨露脂,她和誰接觸過,我們都可知曉。”上官飛雪深吸了一口氣,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變得如此深沉。
晚上,蕭天灝一人在龍飛殿查閱奏折,趙朔端來了一杯熱茶:“皇上,喝杯熱茶吧。”
蕭天灝接過熱茶,卻發現趙朔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
“清涼殿有人來報,今天早上,雪妃娘娘去了清涼殿並稱要見靜德太後。”
蕭天灝顯然有些吃驚,他把靜德太後和蕭天啟囚禁起來,就是為了引出當年叛逆的同黨,他知道,總有一天,會有人去見蕭天啟或者是靜德太後,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上官飛雪。
“走,立即去燕子樓。”蕭天灝眼中帶了幾分陰戾之色,扔下手中的奏折,起身直接向燕子樓走去。
此時,燕子樓裏,上官飛雪正在一個火盆裏燒著一些寫滿字的信,這些都是她為冷月寫的。冷月當時慘死的場景直到現在都還曆曆在目,上官飛雪不敢想象,如果蕭天啟說的都是真的,那冷月就是帝王之爭裏一個巨大的犧牲品,從小失去父母,帶著仇恨孤獨地活了一世,最終被萬箭穿心而死。
“你在燒什麼?”一個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上官飛雪身後響起。
上官飛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一看,見是蕭天灝,於是說:“飛雪為了吊唁冷月,寫了一些文章燒給她,希望她在另外一個世界可以活得輕鬆一些。”
蕭天灝麵無表情地撿起地上一張還未燒的紙,見上麵寫到:“霽月難逢,彩雲易散,生於血海,死於患難,飛雪每念及此,倍感愴然,今特寄此書,望卿釋血仇,忘憂患,早登太極長樂殿!”
“你好像對冷月很是同情啊?”蕭天灝有些試探地問道。
“冷月再怎麼也隻是一個柔弱女子,不管她的父親做了什麼,她都是無辜的,對於她來說,從小就失去了父母,一生都背負著血汗深仇,最後還遭慘死。作為女子,我深深為她感到難過。皇上,你說,冷丞相已經是權傾天下的丞相了,他為什麼還要謀反呢?”上官飛雪這麼問,其實也是想證實一下蕭天啟所說的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