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在宴席上說,等散了之後,不會再去管思影了,如今,他可不能食言。更何況,商湛的臉色似乎如此僵硬,他可是很喜歡看到這樣的結果!就讓他嚐嚐被女人纏著的滋味吧,什麼不近女色,沒有侍妾、夫人通通見鬼去吧!居然染指了他的十九小妾楚楚,簡直天理不容!
說起來,不知道楚楚有沒有想念他啊?會不會還對千尋鎖感興趣呢?下次見到她,他一定要讓她心甘情願地答應做他的小妾十九!
皇宮外城,宮門正前方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綠衣少女的心到現在還是有些不能平靜,那個邪魅的男人說,我們還會再見麵的!隻要一想起,就覺得心驚肉跳,她討厭他,希望以後永遠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他!
國宴結束的鍾聲已經敲響,奸商應該要出來了吧?她的手中拿著一把青綢油傘,看了看天,真的快下雨了。
宮門內走出一個藏青色錦袍的男子,眉眼間一派溫和,看見了她,似乎是微微一愣,卻隨即揚起嘴角,淺笑著點了點頭,煞那間便好似一幅清新的水墨畫綻放在眼前。沐輕楚被他的笑容感染,也是揚唇笑了,好一個溫潤如玉的美少年!倘若奸商也這樣笑,肯定會把她嚇死的!因為,這樣和善的、發自內心的笑意並不適合所有的人。待她回神,那男子已經跨上了停在宮門左側的馬車,走遠了。
緊接著出現在眼前的是紫色的華服,男人一臉凝重的表情,還是如第一次見麵時候的高貴與驕傲,第二次見麵時即使受了傷也還是那麼自負而傲氣!那個給她腰牌的貴公子!沐輕楚當然不會忘記了他,因為,他的身上有黃玉的千尋鎖——她一直想要的東西!
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隻是邁開步子往宮門右側的轎子行去,沐輕楚卻不能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她要問問他,怎麼樣才可以找到他!至少,得問問這個吧!要不,她拿著腰牌也沒有用處!
北堂引很是惱怒,商湛的圓滑與世故讓他摸不清真假,到底他是不是北堂戰?他不知道,而且現在越來越不確定了。
“公子,等等!”身後陡然傳來一個清脆如黃鸝婉轉的聲音,北堂引一怔,是她?!
站住腳,回頭。
女子一身淺綠裙裳,烏發如墨,完美的小臉因為奔跑漲得紅紅的,氣喘籲籲地奔了過來,沒想到她穿女裝時居然會是人間絕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後跟著一名玄衣男子喊道:“姑娘,不要亂跑,公子要出來了!”
“玄心,等等,我有話要和這位公子說。”沐輕楚道。
北堂引微微蹙眉,鷹眸裏滿是探究,看向綠衣少女,問道:“哦?是你?你是哪家的丫頭?”
“商湛家的。”沐輕楚順口接道,隨後補充:“我是公子湛的貼身丫鬟。”似乎是為了讓他更加相信她一點,她特地拿商湛來當靠山。
北堂引鷹眸一凜,居然是商湛家的小丫頭!為什麼會是商湛家的?眼睛的餘光掃在百米之外的宮門處,白衣錦袍的男子雖然被兩個女子糾纏住,可是眼光似乎是看向這邊,帶著微微的惱怒。北堂引心裏一沉,隨即笑了:“你來找我做什麼?”走近了她兩步,低頭問道。
“我想問問你住在哪裏,我下次該怎麼找你。”沐輕楚笑道,她可時時刻刻不會忘記他說欠她一個要求,有便宜不占的是傻瓜。
“你真的想知道?”北堂引勾唇一笑,看了看宮門內依舊半步未動的白衣男子,忽的又走近一步,低聲道:“你過來,我小聲說給你聽。”
“嗯,好的。”沐輕楚不疑有他,隻道是有錢人都不肯透露行蹤,隱秘一點也沒什麼,於是便順從地走上前去,將耳朵湊近他。
北堂引俯身貼著她嬌小白皙的耳朵道:“你可以來北秦找我,我住在北京城。”
“北京城?!”沐輕楚吃了一驚,“你們這裏也有北京城?”忽然記起在商船上夜鳴曾經說過,北秦的都城就是北京,她隻是一時之間忘記了。
“北京城那麼大,我怎麼知道你住在哪裏?”沐輕楚道,按照一般常識,都城不會小到哪裏去的。
“隻要你在北京城門口亮一下腰牌,我自然會約你相見。”北堂引道,“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我從來都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我等著你來找我。”本來還可有可無的恩情,如今,卻是一定要還了!
北堂引看了看宮門內顯然已經不耐煩的白衣男子,商湛,原來,你也有在乎的東西?就是眼前這個小丫頭?他凝神看了她幾眼,美麗有之,聰明有之,倔強有之,難道就因為這個喜歡她?微微冷哼,忽地揚聲道:“我等你!”說完就大步朝軟轎走去,不論自己出自什麼原因這樣衝動,商湛要的東西,他也絕對不會給!既然是這個丫頭找上門,也就更加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