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楚臉漲得通紅,仔細想了想,三十而立,像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應該早就已經妻妾兒女滿堂了,可是,他沒有。於是,她的語氣也很溫柔,略帶著些氣息不穩地笑:“湛,你老了呀,小孩子都要叫你爺爺了。”
男人聽了,黑眸一暗,他是老了……動作重又變得粗魯,像是懲罰她似的,將她小小的身子揉弄得酥軟,他吮吻著她迷人的鎖骨,感覺她的小手圈在他的身上,抱得緊緊的,他的嘴角綻開一絲滿足的笑:生一個孩子,來牽絆住他的娘親,這樣的計劃是不是很周密?隻有這樣,她才能夠安安分分地呆在他身邊,再也別想逃。原來,他是這麼不自信。遇到了她,他好像從來都不曾自信過。
等待了太久,以為不會再有任何希望的時候,希望又突然間出現了,這怎麼能不讓人患得患失呢?
衣衫滑落,一件溫潤的飾物掉了下來,少女身子已經軟了,乖乖任他擺弄,陡然見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奇怪地睜開了眼睛看他。
商湛胸口起伏,有激情時的氣息不順,更加有盛怒的前兆。沐輕楚順著他的眼睛看去,嗬,是那塊白玉千尋鎖。暗自吐了吐舌頭,別扭的男人又在鬧脾氣了。
就是這個白玉的千尋鎖帶走了她,他當初怎麼會笨到親手交給她呢?因為是她想要的,所以,他都會給。商湛正要發作,衣內卻伸進去一雙滑膩的小手,貼著他的胸口慢慢撫摸畫圈,一點一點地將他的怒氣全部化為熱情。他粗聲喘息,低頭看了看作害的小女人,她正睜著無辜的黑眼睛挑釁地看著他,因為他剛剛撫愛的緣故,此刻媚眼如絲,撩的他心癢難忍。
“沐輕楚,你膽子真是變大了!”男人一把將那白玉千尋鎖丟得遠遠的,俯身狠狠地“懲罰”她,薄唇含含糊糊地道:“小東西,待會兒不要求我放過你……”
“不求,嗯,不求……”她起初還能嘴硬地哼哼,後來,真的隻能一遍又一遍地軟語求他了……
於是,這一天,東廂暖閣裏,出奇地暖了起來,即使沒有桃花相伴的三月,依舊春色無邊。
夜深,少女倦極,窩在男人懷裏沉沉睡去,男人分明也很累,卻不肯閉上眼睛,透過淡淡的月光看著懷中人安穩的睡顏,原本該疼痛的心一下子漲得滿滿的。
“輕楚。”他叫她。
她沒有應,隻是睡夢中微微皺了皺眉。
“輕楚。”他還是不依不饒地叫,她還是不應。
得不到回應,心裏又不舒服了,他低頭細細密密地吻她,從鼻端到臉頰再到櫻唇,少女被逗弄得又麻又癢,抬起小手去推他:“恩,湛……別鬧了……好癢……”
男人立刻就不鬧了,閉上眼睛勾唇淺淺一笑。
什麼是幸福呢?莫過於一覺醒來的時候,愛人還在身邊。他已經錯過了數不清的舊時光,那麼接下來的日子,讓他們隻有歡樂,再沒有分離。
一個疑惑湧上心頭,他需要得到解答。
懷中的小女人又安靜了,商湛寵溺一笑,臉貼過去繼續逗她,淺淺的胡茬蹭得她麻酥酥的,立刻又皺眉來推他,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聲音低沉魅惑地哄:“輕楚,告訴我,你在西蜀的時候住在哪裏,和誰在一起。嗯?”
如果她真的身中難解的輕落蠱毒,怎麼會安安穩穩地回來呢?
少女不答,男人將她抱緊了一點,輕輕含住她的唇吻她,久久才放她呼吸,又問了一遍,如此三番五次地折騰,少女終於不耐煩地往他懷裏一個勁地鑽,邊鑽邊拿被子蓋住頭,悶聲道:“湛,別鬧了別鬧了,我和爹爹一起住在蜀山上……”
商湛笑,他喜歡聽她軟語撒嬌。將她臉上的被子拉下來,蓋好,然後連人帶被緊緊抱在懷裏,真的不再鬧了。
爹爹?蜀山?嗬,原來是他。
等你,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
蟬聲沉落,蛙聲升起
一池的紅蓮如紅焰,在雨中
你來不來都一樣,竟感覺
每朵蓮都像你
尤其隔著黃昏,隔著這樣的細雨
永恒,刹那,刹那,永恒
等你,在時間之內,在時間之外,
等你,
在刹那,在永恒
五年前,蜀山。
黃昏時分,一如往昔的,灰衣銀發的男子習慣性地往後山走,那裏離他的竹屋很近,近得就好像能夠聽見墓穴裏沉睡的女子溫柔地問他:“高山流水覓知音,你可是那個子期?”
走過一池紅蓮,他的腳步頓了頓,注視著池中如火的蓮花,微微有些失神。天下大勢已經亂了,湛兒掌控著一切,估計過不了多久北秦會滅,東楚、南越也早布有他的勢力,烏衣衛遍布靈武大陸,加上他在西蜀秘密訓練的死士們,這天下,湛兒如果要,誰能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