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事了,柳敬被幾名惡奴狼狽地抬著逃回柳家,而李員外心情大好,攜李白返回府中,與夫人一起共敘天倫。
“快、快,少爺剛回來,肯定餓壞了,你們手腳麻利點兒,趕緊到廚房催一下。”劉老管家站在走廊中,笑嗬嗬地指揮著家仆上菜,李白每次回府,他也同樣興奮。
幾名侍女仆人不敢怠慢,將廚房做好的飯菜急速送到廂房之內。
劉老管家推門進入廂房,李白和父母正在低聲交談,時而會心微笑,一派祥和。李白見劉老管家,高興喊道:
“劉爺爺,你別忙活了,趕緊坐下來一塊吃飯吧。”
“嗬嗬,少爺,你和老爺先吃,我一會兒再吃便可。”劉老管家笑著擺手,走到李員外身前恭聲道:
“老爺,柳家既然放任柳敬前來滋事,定然不會對今天的事情善罷甘休,我們還是提早防備一下為好,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劉老管家自是知道了粥場發生的事情,他一生頗經風雨,知道往後一段時間,李府難得太平。
李員外聽到柳家二字,眉頭也是微微一皺,沉吟片刻:
“柳家囂張跋扈已非一日,仗著自家公子是蜀山劍派的記名弟子,便這般狗眼看人,今天此番教訓,他們若醒悟尚好,若是不知珍重,我李家定讓他們後悔莫及。為防他們行宵小之事,我們也要做一些防備,這樣,劉管家你多安排人手守衛府中,多置哨位隱於暗處,若是發現柳家之人潛入,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是,老爺!”劉老管家躬身領命而去。
李員外交代完此事,再度恢複慈愛之色,不斷往李白碗中夾著魚肉,李白鞍馬勞頓,饑腸轆轆,父母在前邊不注重形象,狼吞虎咽起來,李夫人在一旁愛憐地撫摸著李白的後背,微笑不已。
再道城南柳家,當十餘名狼狽不堪的家奴抬著奄奄一息的柳敬返回府中,舉府震動。
十餘名家奴,個個臉上紫青,捂腹悲鳴,而再看大少爺柳敬,哪裏還是原來麵容!柳敬自雙眼一下,鼻骨塌折,牙齒全無,骸骨碎裂,血肉模糊,仰躺床上,岌岌可危,與清晨出門時之氣焰囂張,判若雲泥。
“啪!”
柳家家主柳林一掌排在桌子之上,半尺後的紫檀木桌,竟被他一掌震出絲絲裂縫,如同蜘蛛網般蔓延而開。
“李客,你好狠的手段!”柳家家主咬牙切齒,通過幾名家奴的敘述,他知道了當時的情況,當然那些對李白夫子恨意甚深的家奴嘴中的事實,定然有著幾分水分。
可是柳林沒有考慮這般周詳,一是柳家在江油城從未吃過這般大虧,除了城北的沈家還能讓他有所忌憚外,李家早已經不被他看在眼中,而這次柳敬等人被李客這般毆打,就如同打在柳家的臉上一般,若不報複,人還道堂堂柳家,竟怕了李家不成。二是柳敬雖然不成材,成日裏遊手好閑、欺男霸女、橫行鄉裏、壞事做盡,可是他再如何不是,也是自己的兒子,打狗還要看主人,沒想到李客竟然親自出手,將柳敬打得形同廢人,若不及時施救,怕有生命危險。
“李客,我倒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般身手。”柳林目露寒光,低聲喃道。他原本以為李客乃是一普通鄉紳,養尊處優,可是沒想到他一出手,自己十餘名家奴便被輕易擊倒。這些家奴平日也習了些武藝,能夠一招便將他們撂倒,李員外顯然身負不弱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