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雨在深夜裏肆無忌憚的傾斜,雜夾著幾許微涼。偌大的宮殿三個黑影在通明的燭光裏閃爍不定。伴隨著殿外的春雷,一位身披黃袍精神略帶滄桑的老者凝望著漆黑無邊的蒼穹歎息道:“吾命不久誒,偌大的夏國能否保持如今這般繁華之景”。
他捋了捋花白的長須,把眼光瞟向了坐在身側的兩個大臣。兩位大臣知道陛下的擔憂所在,被這一瞟,頓時無言以對顯得誠惶誠恐。
“子羽和倉臨何必如此拘謹,你我都將是埋入黃土中人,有何話都但說無妨。”夏明皇帝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的臣子。如今夏國的兩大謀臣大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據說當年大夏還是地方部落的時候子羽和倉臨的父輩便是大夏部落的臣下。而今大夏霸業已成,子羽倉臨二子亦全心全意輔助王室。
“回稟陛下,臣下都覺得如今的夏國可保八百年。現今有所憂慮未免有些杞人憂天。”子羽一襲黑衣腰係著一條金黃色的絲帶,語氣不緩不慢。
“放肆!”夏明皇帝寒光一閃,口語嚴厲,表情一片肅然。子羽和倉臨互望一眼,立即拜下,頭顱抵地。“陛下息怒。”
這位身披龍袍的老者起身親扶二位大臣,略微輕歎,“天道無常。不為堯存不為舜亡。而相反天道無常為德是輔。你們二位真是老糊塗了。”
“陛下息怒,臣下知罪。”
“何罪之有?我的壽命將近,不顧起死回生藥,隻盼先父留下的萬裏江山可以千秋萬古。”夏明手掌龍椅,目光堅定。
“陛下洪福齊天,切莫說些喪氣話。”倉臨言道。
“哈哈,今日讓朝政上不苟言笑的倉左相說出如此戲言,這可不是你慣常的作風啊。”
倉臨瞅了一眼身側的子羽,不由得老臉一紅,萬分羞赧。
“你我不必拘謹,我與你二位早有年少之交,而後君臣之禮才不得已而為之。我與二位早已情同手足。”
“陛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兩人當即跪地,擲地有聲。
你們。。。夏明一時語塞,“都起身吧,這麼多年的毛病現在都改不了,頑固不化。”
夏明雙手放在背後,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春雨,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晃過神來,目光專注的看著子羽和倉臨,“東邊的東夷國日益強盛,我當心日後恐為禍患。”
“東夷國在夏清皇帝在位時曾一起舉兵結盟共禦西北蠻族,而現今倒戈相向,我怕會失去民心啊。到時候我們大夏國的威信蕩然無存,周邊小國和眾多依附部落必然掀起騷亂。”子羽聽完陛下的說法,立即明白了陛下的意圖
,連忙勸阻道。
“子羽所言極是,如今之際切不可輕舉妄動。”倉臨微蹙著眉目,同意著老夥伴的看法。
“你們說的道理我不是不明了,隻是如今王室皇子眾多,可是年少有為,有才幹能服眾的卻極少。”平常在朝堂上萬人敬仰的夏明皇帝此刻盡顯疲態。
“五年前陛下廢除了太子便再也沒有重新確立,現今可如何是好。”
“太子傳長不傳幼,我如若立其他皇子為太子,便開了一個頭,綱常倫理以後還有誰會去遵從。我們大夏國之所以能夠立足在這個亂世之中,隻因我們有著君臣父子之理,方能另天下折服。而東夷北蠻遲早會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我想在有生之年親手滅了兩大禍患。
”曾經征戰沙場的夏明皇帝此時盡顯梟雄之態。
“何不迎慶隆太子回宮?”子羽問道。
“慶隆現今正流亡楚南。”黃袍老者暴戾收斂流露出一位父親該有的慈祥和疼愛
。
“五年前,陛下猜測宮有政變,被迫廢除太子,如今宮中餘孽盡除,我等認為應立即迎接太子回宮。”子羽言道。
“此事應當詳盡安排,切不可疏意,雖然現今天下太平,可各國之間依然暗潮洶湧不可小覷。今日寡人主要想與二位商議如何進軍東夷國。”子羽和倉臨聞言大駭,此事地從長計議切勿急躁啊。
“等不了了,據在東夷的線子回報,東夷王如今早已心有異變。隻不過也是在伺機而動。我不想被敵人先發製人,滅我大夏威嚴。”夏明和皇帝一拍龍案情緒激動。
“陛下,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倉臨拱手向前一步。
“但說無妨。”
“現今正式春種時節,我們何不派出兵馬喬裝打扮遷入東夷,搗毀莊稼毀壞農田,逼迫東夷忍無可忍。到時候他們出兵侵犯,大夏國名正言順一舉直搗東夷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