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成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大街小巷,他喜歡雨,雨能讓他清醒,能洗滌他心靈的煩惱,如果雨中還夾雜著風,他甚至相信,自由的感覺大概也不過如此。
可他以前卻很少這樣做,因為那時的他身體並不好,這樣會弄垮自己,現在卻不必擔心這個。
就算淋上一天一夜,他相信自己也不會因此而有所不適,何況,這不過是蒙蒙細雨。
午飯之後,他就一直這樣遊蕩著,整整一個下午,就像一個無主的孤魂。
這是一個平淡的下午,但是對洛天成來說,並不是表麵上的那樣平淡,他聽到過很多事,很多平日裏聽不到的事。
有夫妻間的爭吵,有戀人間的曖昧,有父母親對於子女們的諄諄教導,也有少年人的豪情壯誌與憤世嫉俗,同樣也少不了各種各樣的謾罵與質疑。
李三很得意,他當然有得意的理由,不管是誰,在夢寐以求的東西即將到手的時候,難免都會有些得意。
他雖然得意,但還沒有忘形,無論是門口還是窗戶,或者是別的地方,這些容易被人突破的地方,他都已經設下埋伏,他不希望自己的雅興被人打擾。
浴室裏,李三哼著小曲,正在搓洗著自己的身子,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痛痛快快的洗上一個澡。
如果隻是可以洗個澡,也還不值得高興,可如果床上還有個女人在等他,心情當然就會變得不一樣。
女人是搶來的,房子也是搶來的,要是在以前,這種事他就隻能想想,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他李三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人。
大廳的電視是開著的,房子的主人就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可是他已經暈過去了,李三給他下了一點毒,不會死,但一時半會也醒不了。
床上的女孩叫阿珍,今年已經十九,臉蛋和身材俱都不錯,如果不是這樣,她相信自己也不會遇上這個歹徒。
十九歲,正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年齡,阿珍也不例外,她的工作是在一家公司擔任文員,每天下午五點半下班,這個時候,她會在一家飯店享用自己的晚餐,有時候也會出去逛一會,但大多都是直接回到自己的租房。
她想呼救,可是卻做不到,除了呼吸,仿佛什麼也做不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這並不妨礙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恐懼,隻有恐懼,除了等待噩運的降臨,什麼也做不了,就像砧板上的魚一樣。
洛天成靠在牆上一動不動,他來這裏不是很久,隻有一小會兒,在路過這裏的時候,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房子沒有問題,人卻好像有問題,裏麵一共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心情很好,是個男的,他在洗澡。
電視機播放的是一場球賽,他看不到,但聽得很清楚,看球賽的那個人呼吸很平穩,這並不正常,就連他這個不喜歡體育的人,在看球賽的時候也難免會驚訝和意外。
還有一道呼吸,從位置上判斷,應該是在臥室,臥室很安靜,可是安靜的臥室裏,這人的呼吸卻顯得有些起伏不定。
這本是別人的家事,他不應該管,洛天成不是偷窺狂,也不喜歡管別人的家事,隻是走了一個下午,總歸有些麻木,他想找個地方靠一靠。
佳人就在眼前,李三卻一點也不著急,征服男人隻有在戰場,而征服女人卻隻能在床上,急,是沒有用的。
浴室裏的男子已經去了臥室,而電視機前的那一位依然毫無動靜,至此,洛天成已經確定,屋子裏麵的人確實有問題,於是,他動了。
“轟...”
李三有些驚訝,他也曾闖過別人的家裏,可從來沒試過以如此狂暴的姿態。
這人不是從大門進來的,也不是破窗而入,眼前的人生得並不高大,可眼裏的戾氣卻讓他生出了退意。
在洛天成的身後,結實的牆上多出了一個可供人通過的窟窿,這個窟窿是他強闖造成的。
床上那女子的衣裳幾乎已被全部褪去,精致的小臉似乎也因為恐懼而變得蒼白。
這一刻,他沒有因為嫁衣神功的強橫而驚訝,但是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卻讓他平添了一股戾氣,他的心情本來就有些憂鬱,現在更是臨近暴走。
“我說兄弟,看你這架勢該不會是想打架,世道不同了,你管不過來的。”
李三站直了身子,悄悄的往後挪了挪,在他的皮膚表麵,出現了一層極薄的石膜。
這層石膜與李三的強化有著直接的關係,它可以抵消一定程度的任何傷害,作用簡單而實用,有了這層石膜,就算對方突然發難,也有機會離開這裏。
“不,我不想跟你打架,隻是想要你的命。”
李三表情一僵,突然掠向了旁邊的窗戶,他的反應很快,可是洛天成比他更快。
他剛剛躍起,洛天成的手掌就已到了他的胸口,一掌,隻是一掌,體表的那層石膜就已經土崩瓦解,李三隻覺喉嚨一甜,嘴角已溢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