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後背著一堆東西、手上也拿著一堆東西,可宗洛卻沒有感到疲累,因為他的注意力全在和兩位總旗接觸過的人身上,看他們的神態,聽他們的話語,心中不斷地推測揣摩,已經認定了幾人很有可能就是昭行衛。
看到前麵就是顧空弦家的大門了,宗洛也忍不住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不過顧空弦聽後啞然失笑,說道:“原來之前你一聲不吭,滿臉凝重的樣子是在推測這些啊,我告訴你,我和謝總旗真的不過是閑逛而已。”
“啊!”聽到這話,宗洛差點都沒拿穩東西,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原來自己是白費精力了,他也有些許抱怨地說道,“不是說要去找邵思嗎?”
謝羽給他個爆栗,然後說道:“你當冬蛇是那麼好找的嗎?他們藏得很深,就是現在,昭行衛也隻是掌握了寥寥幾個據點而已,我們明天再去找邵思。又不是找姑娘,那麼性急幹嘛。”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大門前,顧空弦上前輕輕地用門環敲擊打擊大門。片刻之後,大門馬上便被打開了,天黑看不清那人的麵貌,聽聲音倒是還很年輕,低頭躬身說道:“原來是大人回來,李管家讓我在這裏等候為大人開門。”
顧空弦跨過門檻,看著那人,認出是仆人李丁,說道:“他今天倒是有心啊,李丁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到管家那裏領幾個賞錢。”
李丁可能有些激動,身子微微顫了顫,說道:“真是多謝大人了。”
“這有什麼。”顧空弦毫不在意向前走去,謝羽也跟在他身邊,打著哈欠,看起來馬上就要回屋呼呼大睡了,而宗洛身上一堆東西,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剛要跟上去,卻發現李丁掏出了什麼,然後猛地向顧空弦衝去。
宗洛感覺情勢不對,這人肯定要加害顧空弦,剛要呼叫,可是那人的速度太快了,距離顧空弦也很近,眨眼間已經來到顧空弦的身後,手上貌似攥著什麼,向他後心撞去。
眼看李丁就要得手,顧空弦突然向前騰了一步,而打著哈欠的謝羽手如閃電,一把抓住李丁的手腕,猛地向內一翻,隻聽到骨頭哢嚓一聲,手上的東西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謝羽斷了李丁的手腕並沒有停下動作,一腿就將他掃倒,擒住雙臂,死死地按在地上。
這時候顧空弦也轉過身來,臉上還帶著笑意,俯身說道:“李丁那家夥最是懶惰,有哪一回不是我敲半天的門他才悠悠醒來給我開門,說吧,你是受何人指示?”
那人垂著頭沒有言語,顧空弦臉色微變,抓著那人的頭發將頭抬起,卻發現嘴唇發紫,七竅流血,顯然已經中毒身亡了。
“大意了,他應該在牙後藏有毒丸,隻要被我們擒獲就咬破毒丸,這毒也是猛烈,竟然見效的這般快。”謝羽說著,手同時伸向這人的耳邊,甩手一撕,竟然掀下一具人皮麵具,再看麵具之下的那張臉,讓人望之生畏,麵目好像被大火燎燒一般,早已看不出原來相貌。
嚇得宗洛不禁喊叫了出來,手上的東西全部掉落在地上,身子也是控製不住地發抖。
這時顧空弦也將這人掉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原來是柄匕首,刃身不知被什麼塗成黑色的,以免反光。
顧空弦向府內看去,零星幾處可以稍微看出點光亮,其餘全部都是黑通通的,不知道隱藏著什麼危險。
“先離開吧。”顧空弦一臉的慎重,不想輕易冒險。
謝羽站起身來,撇撇嘴,然後將刀抽了出來,說道:“去看看,真是老虎不發威把我們當病貓啊,昭行衛近十年強盛,還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總旗也有人敢刺殺了,莫不是以為我昭行衛無人了。”
顧空弦皺眉,知道這謝羽性情無常,沒想到在這個關頭竟然生出擰勁來了,隻得無奈地跟了上去,同時還轉頭讓宗洛千萬小心,要跟緊自己,他不放心讓宗洛獨自離開,難保不會有人在外麵準備截殺。
黑夜之中,前方的屋中不過寥寥光亮,四周昏昏暗暗,隻能借著月光模糊地看到景象,風一吹過,樹叢嘩嘩作響,憑空營造出一種讓人心驚膽戰的氣氛。謝羽雖然氣勢洶洶,但也不敢大意,手中提刀,不快不慢地向前走去,眼睛留意四周,心中暗自提防。
沒有遭到任何意外來到哪所屋內還有亮光的房前,謝羽猛地一腳將屋門踢開,然後迅速退了一步。
可是屋內沒有任何反應,風吹進屋裏,可能搖動了燭火,在門外可以看到屋內的影子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