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宗洛跟著兩位總旗是滿上京城的轉悠,據他感覺,整個上京城的大街小巷差不多有一半是全部走遍了,店鋪進了不下數百家,有時候還要頻繁地回到昭行府去整理其他昭行衛收集到的情報。
謝羽與顧空弦在篩查情報的時候也從不避諱宗洛,宗洛他也不笨,通過觀察也發現了兩位總旗的意圖,這些天的查訪都是為了找尋冬蛇的蹤跡,但收效甚微,雖然也找到幾處冬蛇的據點,可卻都是無關緊要的,很難從這些據點順藤摸瓜,揪出邵思來。
就在兩位總旗偵辦此案進展緩慢的時候,又一件大事發生了,盧敬仲乘轎回三殿下府時遭到襲殺,幾乎可以確定就為冬蛇所為,襲殺行動十分犀利有效,可是盧敬仲也並非庸人,轎內的人不過是他一個替身,而他真身早就已經從其他秘密路徑回到了三殿下府中,能讓探查情報僅次於昭行衛的冬蛇有這樣的誤判,也可以顯現出盧敬仲的手法高超。
冬蛇針對盧敬仲的襲殺失敗了,可三殿下的怒火卻是被點燃了,盧敬仲雖然無官無職,但卻是他府內的第一謀士,心腹之人,既然冬蛇已然亮劍,那麼三殿下又豈有不接之理?
中壘校尉寧飛遠、步兵校尉昌安道、金吾中郎將南複開三人領著屬下滿城搜捕冬蛇,一時間,上京城內人心惶惶,都知道要有大事發生了,恐怕殃及到自己。
謝羽與顧空弦得知這個消息都愁眉不展,他們已經預料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茶樓那次,文如秋要暗示的就是自己要向三殿下一係動手了,否則的話恐怕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果然,冬蛇出洞,一上來便是要斬落三殿下的智囊,可惜卻是失敗了。
兩位總旗的頭也因此疼了,本來是一件謀殺昭行衛的案子,不知怎麼水卻這樣的渾了,文如秋與三殿下的較量已經不再是朝堂上的互相攻訐,而是赤裸裸地要刺刀見紅啊。
“怎麼會這樣?”謝羽有氣無力地問著。
顧空弦也是眉頭緊鎖,說道:“這個局越來越混亂了,如果按照原來的推斷,邵思是元凶的話,那為什麼文如秋要在這個關頭去招惹三殿下?會不會這件案子的確是三殿下府做的,隻不過他們一直擾亂我們的判斷,讓我們的矛頭指向文如秋,所以文如秋不再坐以待斃,用冬蛇進行反擊。”
謝羽想了想,說道:“在霓裳天闕那次我們的判斷絕對不會錯,除非這件事盧敬仲做得十分隱秘,在屯兵六校尉中,就連澹台啟瑜都沒有得到一絲口風,並且還沒有用到寧飛遠。也有可能文如秋這樣做同樣是擾亂我們的判斷,隻不過細想想,代價太大,所不定還有什麼後手。”
顧空弦歎了一口氣,在昭行衛中這麼多年,這樣棘手且撲朔迷離的案子還是第一次碰到,十多天的調查竟然找不到任何頭緒,反而事態越發地嚴重了。
“馮建。”顧空弦將自己衛所內一得力之人叫來,吩咐道,“去找人暗中盯住寧飛遠,在三殿下府周圍也要加派人手,查詢可疑之人,而且還要盡快摸清冬蛇重要據點以找出邵思。”
馮建應下便往外走,剛到門口顧空弦又將他叫住,補充道:“再派人去盯講武堂的魏子鳴。”
宗洛一驚,連忙說道:“魏教習怎麼會有嫌疑!”
顧空弦按了按頭,低聲說道:“現在任何可能都會存在,容不得我們半點疏漏,甚至我都開始懷疑,上京之中,除了霍總旗提到過的槍術高手外,還有其他人隱藏的很深,未被發現。”
如今兩位總旗雖然身在局中。無法理出頭緒,但還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殺死錢倜與孫圖的不會是寧飛遠,定然會是邵思,或是還未可知的其他槍術高手。至於那名持槍黑衣人是不是凶手卻並不肯定,也有可能就是寧飛遠受了盧敬仲的指令來擾亂兩位總旗的判斷,將水攪混。
在兩位總旗使出渾身解數無法理出頭緒的時候,冬蛇與三殿下一係卻是接連不斷地襲擊絞殺。
中壘營、步兵營、金吾衛一同出動,全城搜捕冬蛇,他們果然也不是吃素的,一個白天就絞殺了五個冬蛇據點,這還是因為之前霍天豪震怒,拔除了許多冬蛇據點,否則他們的成果會更加豐厚。三支部隊對於據點中的冬蛇們毫不留情,隻要在據點之中的人,便會遭到無情的擊殺,完全沒有拘捕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