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不可,想來你們鏢局定是受了巨額的鏢銀,利欲熏心所以才接著這趟鏢,所以威遠鏢局不能逃脫懲處,至於你馮案也當處以死罪。”殷桐愷說道。
馮案低頭默然不語,倒是身旁的鄭可德又把頭磕下去了,求情道:“還請大都督開恩,放過馮鏢頭與威遠鏢局,此次之事全因我而起。本來威遠鏢局是不願接這趟鏢的,隻是我與總鏢頭張鐵鈞早年便有交情,我便軟磨硬泡讓他接鏢。張鏢頭是實在拗不過才同意的,所以才派出馮鏢頭一路相護。”
在這個關頭,本來已經性命保全的鄭可德能再出來為馮案求情,可見商人果然並非全是重利益,人情也在其中。
“即便如此也是不該觸犯律法,不過也念馮案你對北疆軍也算是有那麼丁點功勞,便也如同鄭家父子一般罰銀千兩吧。這種事我絕不想看到第二遍,如果不是我今得勝歸來,心情大好,就是你們有天大的理由我也要斬了你們。”說完殷慎行又用手掌揉了揉腦袋。
“多謝大都督法外容情。”鄭家父子與馮案一同謝道。
旁邊的學生們也是高興,殷慎行則是也沒有什麼反應,畢竟是大都督寬恕了他們。
殷桐愷看著學生們開心的神情,直接潑了盆冷水過去,說道:“你們在高興些什麼啊,忘了你們還有杖責未行?來人啊,將他們都拉到營門外,重則二十杖。”
有軍士直接進來,拉著學生們便往營門外去了。
起初學生們都並不太在意杖責,認為隻是二十杖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可當兩臂粗的長杖重重地打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終於知道厲害了。以前吳夫子的板尺比起這個來可真是小巫見大巫,斷了一臂的範崇也同樣沒有幸免,受完了杖責他便失去了意識。
其他人還是捱了過來,不過大多也需要別人扶著才能回到營房,而像屈擒虎這樣身體強壯的,倒也不用他人幫忙攙扶,可走起路來也是極為怪異。
還好他們都還年輕,恢複力也很強悍,第二日雖然昨天受杖責的地方還是作痛,但下地走路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了,正好這時候鄭家父子和馮案過來辭行,並帶來了許多藥材給學生們補益身體。
“這次多謝諸位,要不是你們,不說我與書恩,還有馮鏢頭要命喪北疆,就是我的父親恐怕是也會因為沒有送回藥材而亡,你們便是我鄭家的恩人啊。”鄭可德神情激動就要往地上跪去,鄭書恩也同樣如此。
學生們連忙扶住二人,口中說不必如此,也是因為鄭家父子與馮案才讓他們得到了寶貴的實戰經驗,獲益頗豐,自身也是進步許多。
鄭家父子沒有跪下,但還是鞠了一躬,鄭可德說道:“今後若有機會去江東,定要來我瀾水鄭家,我闔家上下當設宴款待。而若有難處也可對我鄭家開口,我鄭家也自當全力想報。”
馮案也對學生們表示感謝,請他們若去江東也要知會一聲,他雖然比不得鄭家財力雄厚,但也會盡力相報。
“怎麼不見範崇、殷慎行兩位恩人?”鄭可德看到學生們少了兩人,便想要親自道謝,畢竟他們也要馬上趕回江東。
明崇凱將那味鄭家父子冒著死亡的威脅購來的藥材遞了過去,然後說道:“範崇身體太過虛弱,需要休養,此時還未醒。至於殷慎行他一早就被大都督叫去了,說是大都督要給朝廷奏捷報,所以要找他了解些詳細的情況。”
“哦,那倒是可惜了,不能向兩位恩人當麵道謝,還請諸位轉達我的謝意。”鄭可德說道。
明崇凱笑著說道:“定會轉達的。”
陳離撇著嘴說道:“殷慎行他也太不近人情了,要不是大都督開恩,你們恐怕就完了,還要謝他?”
鄭書恩也是這個意思,可是沒敢說,不過鄭可德卻沒有記恨殷慎行。
“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我們的確是觸犯了律法,他也是忠於職守,以我這麼多年的閱曆來看,他將會是個成大事的人物啊。”鄭書恩說到這兒,為了緩和氣氛,便打趣地說道,“不過他這個人也確實有些死板,若是經商肯定會賠個精光。”
同樣是林肅學生的澹台衣卻不這麼認為,他說道:“你這話可就說錯了,要是殷慎行那個家夥真的去經商,怕是多年過去,真的可以富可敵國呢。”
鄭書恩搖頭說道:“經商與打仗有相通的地方但也有巨大的差別,其中許多門道外人根本難以明了,要是真踏足進來,說不定運氣好也隻是被扒了一層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