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宗洛是說不出來了,牧彥也沒有耐心,眼中凶光一現,就要下殺手了。宗洛也是心中一涼,覺得回天無力,自己也是倒黴,竟然接連無辜卷入到這些大事之中,看來自己的性命也要在此終結了。
就在宗洛等著那一刀割斷自己喉嚨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哪裏來的惡賊!敢在這裏行凶!”
宗洛聽得清楚,這聲音分明就是謝羽的,同時也好像看到了生的希望,就好像前幾天自己為謝羽逼迫,而李可來解圍一般。果然牧彥的短劍還未前推就頓住了,向後望去。
這時候短劍還抵住宗洛的咽喉,雖然牧彥注意力有所分散,可宗洛也不敢妄動,隻能靠在牆邊,靜等著事態發展下去。
謝羽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名昭行衛,不發一言,身材精幹,一看便是衛中好手,近前來便有合圍之勢,看起來牧彥要是單人殺出也是費力。
“果然是你們昭行衛搞的鬼。”牧彥並不驚慌。
謝羽倒是坦誠,直接說道:“沒錯啊,本來也沒想瞞過你們,但至少是要讓我們將計劃進行完的吧,而你身後的宗洛正是我們計劃的關鍵,所以必須保證別人傷不了他的性命。”
宗洛很是無語,謝羽這是要為自己解圍還是要陷自己於死地,竟然說自己是關鍵,這不是攛掇著牧彥殺了自己嗎?或許……宗洛又想到了一個可能,說不定自己這次又隻是迷惑對方,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六年前的那件案子兩位總旗便就是有這樣的計劃,而幾天前文如秋也是如此利用自己的。
牧彥冷笑一聲,說道:“這人的性命正在我手中,若是我輕動劍鋒,你們的計劃怕是實施不下去了吧。”
謝羽好像這才想到似的,說道:“也是啊,這倒是個棘手的問題,所以你要殺宗洛我也攔不住,但也隻能再把你殺了,用你的屍首來交差。”
“你在威脅我?”
“如果你願意這麼理解也無不可。”
牧彥和謝羽相對而視,沒有說話,好像是在心中相通交流一般。
“如果我不殺他,我便可以安全離開。”最後還是牧彥打破了靜默,他的話也讓宗洛的心放下來一些,感覺事態有所轉機。
謝羽點頭說道:“沒錯,放過宗洛你便安全了。”
“那我如何能相信你所說的,還記得六年前你們昭行衛背信棄義,殺害了我的同伴邵思,如果不是我僥幸逃脫,怕是也與他作伴了。”牧彥恨恨地說道。
謝羽的表情依然輕鬆,說道:“你應該是了解我的性情的,如果你肯放過宗洛,我也沒必要費力與你為難。而至於六年前的那件事,倒是不記得與你們冬蛇有過什麼約定,最後圍殺你與邵思也是越統領決定立場,必須要交納的投名狀,所以也算不得什麼背信棄義。”
謝羽的話音剛落,又有七八名昭行衛趕到,並且手持弩箭,指向著牧彥,這樣一來恐怕牧彥再有滔天的本事,也難逃一死,而弩箭如果射出的話,宗洛也很難幸免。
趕來的昭行衛還向謝羽報告道:“石路集周遭的冬蛇已經被控製住了,雖然還未動手,但一時半刻肯定是無法支援這裏。”
牧彥清楚地聽見那名昭行衛的報告,知道如今自身處境危急,看來謝羽是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隻是思考片刻利弊,牧彥做下了決定,將短劍從宗洛的脖子處拿了下來,,說道:“好,今日我便放過他。”
牧彥轉頭又對宗洛說道:“你給我小心點,不要做出什麼讓冬蛇不快的事情。否則我敢保證,即便有昭行衛護著你,冬蛇也會不計代價地殺掉你!”
說後,牧彥挺直身板,大步向外走去,好像視昭行衛如無物。謝羽也沒有趁這個機會擊殺牧彥,直接放他離開了。
宗洛心有餘悸,忽然又有新的擔心了,如果自己真的殺死文如秋,那冬蛇說不定會不計代價地消滅自己,而昭行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還會像今天這樣的保護自己嗎?但他馬上又忽略了這個擔心,因為就算是那樣,死的應該就隻是自己一個。而自己膽敢放棄,以昭行衛的歹毒必然是會連累他人。
牧彥離開後,謝羽讓手下人給宗洛簡單地處理一下傷口。
宗洛脖子上的傷口處理之後,他趕忙來到謝羽身旁,說道:“謝大人,如今事已敗露,該當如何?”謝羽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沒什麼,冬蛇也是懂得輕重的,知道你現在受昭行衛庇護,若要對你下手定然是要有所損失。並且他們還不能肯定昭行衛用你的用意是什麼,也唯恐有詐,所以他們隻是靜待觀望,還不至於對你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