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穆連盛看到那名羽林小旗上前,立刻停住了腳步,刀也豎了起來。
不過羽林小旗並不是改主意了,而是說道:“大人,如今羽林軍已經被光祿勳控製住了,所以現在恐怕除了大人的本部軍士之外……都無法調度了。”
“光祿勳?勞明!”穆連盛也是驚訝,這麼多年來,他也是知道勞明其人的,是個識時務的人,所以幾乎就被自己和其餘將官架空了,但是自己在表麵上絲毫沒有對他不敬,勞明也是安於現狀。可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是他抄了自己,也是三殿下的後路。但是羽林軍各部都有將官,勞明想要控製住羽林軍,恐怕是不可能完成的,難道各部將官也都反水了?穆連盛感覺這個可能性更小。
當穆連盛將這個問題拋給那名小旗之後,小旗答道:“之前本營的將官都已經被大人本部的哨官召去了,至今還未回來。之後光祿勳便來了,找到餘下的將校去談話,然後便將我們營接管了,並說三殿下謀反,羽林軍不得從逆。而剛開始光祿勳下達的指令還隻是守在營內,不得妄動,可就在剛剛不久,又有新的指令下達了,說是大人如果出現,便要全力擒住大人。”
穆連盛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在皇宮那邊,遲遲等不來羽林軍了。看來一眾有實權的將官怕是都已經遭到不測,然後勞明就可以不受多少障礙地將羽林軍接管在自己手中。隻要對於那些將校許以好處,再以三殿下謀反的罪名通告各營,讓軍士們有所顧忌,便完完全全地將羽林軍與三殿下一係脫離了。
羽林小旗繼續說道:“如今城內危險至極,大人不如速速離去吧,城西陽武門守衛的羽林軍中有不少是當初一起隨三殿下到巴蜀平叛的弟兄,或可讓大人出城。”
穆連盛也不說話,帶著殷效便退走了,先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他需要好好考慮一番。
如今羽林軍也是靠不住了,自己的本部也都被打散了,就算能勉強拚湊起來也是於事無補,難道三殿下真的是大勢已去了?那自己該怎麼辦?
穆連盛雖是這麼想著,但沒有一丁點的念頭是要反水,可是要逆轉局勢又是沒有任何辦法。
“穆叔叔,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啊?”殷效怯生生地問道,接二連三的亮刀槍,讓他害怕極了。
穆連盛看著殷效驚慌的小臉,思緒繁雜,最後好像是狠狠地下了一個決心,抱起殷效離開了這個躲藏地點。
而此時,在宮中的殷瀚和盧敬仲也都知道外麵的形勢,也都是心中一驚,他們來到承宣門上,看到外麵的部隊果然不是昌安道的步兵營,而竟是金吾衛、昭行衛、射聲營的軍士。這分明就要要告訴殷瀚,南複開、越千山和尤不達都已經反水。
殷瀚還清楚地看到門外還停有一輛馬車,有軍士嚴密地護衛住,那其中是誰?
“殿下!”忽然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殷瀚餘光已經看到有人過來了,那正是剛剛在天元殿中汙蔑自己的李可,盧敬仲也隻是瞟了李可一眼,便又將目光放回到承宣門外,同時臉色陰晴不定。
見殷瀚和盧敬仲都不理會自己,李可也沒覺得尷尬,他再上前一步,指向承宣門外的部隊,說道:“殿下已經看到了,南中郎將、越統領和尤校尉都已經棄暗投明。也律校尉的胡騎營雖然沒在這裏,但他也已經投到二殿下的麾下。至於寧飛遠和鄭德已然被誅殺,而昌安道與澹台啟瑜兩位校尉……”
李可剛說到這裏,下麵的軍士好像是聽到一般,將被五花大綁的昌安道和澹台啟瑜推了出來,讓殷瀚好看得清楚。
李可繼續說道:“而穆連盛的羽林軍,殿下也是指望不上了。”
“你說了這些話,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殷瀚麵無表情地說道。
李可挺胸抬頭,毫不退縮:“怕我今日便不會來到這裏了,還請殿下認清形勢。”
殷瀚冷哼一聲:“我還不屑於親手殺了你,我且問你,那馬車中是何人?”
李可也不隱瞞,爽快地答道:“禦史大夫文大人。”
殷瀚和盧敬仲聽後也沒有太過驚訝,當他們看到昭行衛就在下麵,而且李可還這樣有恃無恐,再加上這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卻將局勢翻轉成這樣的地步。能有如此手段的,整個上京大概就隻有一個人能做到了,文如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