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從雞鳴開始,宗洛頭沉沉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昨夜裏他對於安瞳說給他的法子,並沒有接受。所以現在宗洛起床之後,整理好了昨夜裏已經收拾好的行囊,便就要準備離開講武堂了,他的心中也不是個滋味,可現在卻也隻能如此。而對於以後,宗洛也中也是惴惴不安,可也不是這個時候能夠想清楚的了。
宗洛將行囊背起,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將屋門緊緊關上。
走不幾步,宗洛又轉回了身,看著自己的房屋,心中五味雜陳,並非隻是不舍得這個自己已經住得習慣的屋子而已。他自從來到講武堂便就被分到這裏住下,距今已經是有數年了,其中隻有去往北疆的那次,才讓這個屋子空置了許久。而這麼多年,宗洛也是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宗洛回望的屋子,所代表的意思也不隻是一個普通的屋子而已。
宗洛歎了一口氣,心中道,也的確是要到該離開的時候了。
便是這樣,宗洛轉身便就走了,心中或許還是有所留戀,但現實卻是逼迫著宗洛不得不離開這裏。
這次又沒走多久,宗洛突然停下了腳步,一拍腦門,他這才想起來,昨日林肅曾經對他說過,今天會由他和年鶴、陳效可陪著宗洛往金吾府去。隻不過最近的事情實在是讓宗洛心煩氣躁,頭疼得很,昨天安瞳過來也是讓宗洛自己心中很不是滋味,今早起來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所以一時竟然忘記了。不過還好,距離離開講武堂還有段道路,突然也就想了起來。
現在去找林肅?宗洛想著,不過卻又否決了,萬一昭行衛準備好了在路上對自己下手呢?昭行衛是何等厲害,宗洛可是領教過多次,雖然次次昭行衛要對付的並不是自己,但是宗洛也能從旁感受到昭行衛的鋒芒,那絕對不會是自己能夠正麵扛住了。而就算是林肅、年鶴和陳效可三位教習手下功夫不弱,但是也怕是招架不住凶狠的昭行衛。
因為如此,所以宗洛也不想連累了林肅他們,既然剛剛是差些忘了,那麼就當做忘記了,自己往金吾府去就是了。
宗洛想到這裏,便就不打算去找林肅,腳步移動,要獨自離開講武堂,往金吾府去了。
可就在還差些要走出講武堂大門的時候,後麵傳來了聲音,宗洛朝後望去,正是看到了林肅、年鶴和陳效可三位教習,年鶴和陳效可各牽著一匹馬,而林肅卻是牽著兩匹馬,宗洛一看便知,多出來的那匹馬應該就是給自己。
而現在宗洛也是有些局促,畢竟昨日林肅可是親口與自己說的,可自己卻是想起來也裝作忘記了。
“怎麼?想要自己逃跑啊?”林肅上前打趣道。
這讓宗洛不知該如何回答,林肅將其中一匹馬的韁繩交給宗洛。
宗洛接過韁繩,也不知道該要說什麼是好。
林肅說道:“這匹馬便就是送給你了。”
宗洛知道講武堂的馬可都是西北養馬地的良駒,這樣送給自己,那也是自己平白得了一件寶物啊。
“這……這怎麼是好……”宗洛手中拿著韁繩,不知所措,就這麼拿著也不是,要是塞回給林肅也不是。
“你在講武堂這麼久了,何須這麼客氣?昨夜裏你帶著金吾衛過來,也是幫了講武堂一個大忙,否則沒有金吾衛從旁牽製,怕是澹台衣也未必能夠逃脫成功。若是讓昭行衛將澹台衣在講武堂裏捉拿了,那麼麻煩也絕對不會比現在更小。這匹馬便是送給你,也是算不得什麼。”林肅這樣說道。
宗洛聽了林肅這麼說,也是不好推辭,畢竟自己剛剛還假裝忘記了要去找林肅這件事。
所以宗洛也就收下了這匹馬,並且同時向林肅他們三人表示謝意。
“走吧。”林肅說道,然後帶頭牽著馬離開了講武堂,年鶴和陳效可兩位總旗也是牽著馬往外走。
宗洛牽了牽韁繩,帶著那匹馬也跟了上去,走出了講武堂的大門,這巷子裏也是不能騎馬,所以宗洛和三位教習也是繼續牽著馬行走,隻能等到到了街上,這才可以騎上馬。
而就在巷子裏,林肅又開口說道:“剛剛看著宗洛你便就要走出講武堂了,難道真的是想要自己獨自往金吾府去?我可還記得,昨晚的時候是和你說過,今天早晨我與年教習、陳教習要隨著你一同金吾府去的,難道你今天便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