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同文帶著宗洛進到了已經收拾好的屋子之中,宗洛掃視了一圈,這屋子倒是幹淨簡潔,也是其中的擺設十分的簡單,宗洛走到床邊,看到這床原來隻是木板與磚石簡單搭建而成。
宗洛推了推床,發現這床雖然隻是木板和磚石簡單搭建而成,但也算是結實,自己躺在上麵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這床會忽然倒塌。
旁邊的賴同文看到宗洛推了推床,也是不好意思地說道:“大人莫怪,這金吾府中的確是沒有臥房,這間屋子也是現倒騰出來的,而這床一時之間沒處去尋,還好府中竟然是有個父親是個好木匠的金吾衛,他從小耳濡目染,也是有好手藝的。他說自己可以快些做個木匠活兒,然後再加上點磚石便可以成為一個簡易的床。那個金吾衛還說,隻要上麵鋪上好被褥,躺在上麵的時候也不會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賴同文頓了頓又說道:“其實下官的床也是托那名金吾衛做的,躺上去試了試,的確是不差,大人也可以上去試試,若是覺得不好,下官這便再打發人去買個床回來。”
宗洛搖了搖手,然後說道:“不必這樣麻煩,既然賴主簿試過,覺得不差,那便就是沒有什麼問題,還浪費那力氣和銀錢做什麼?”
賴同文應了一聲,然後接著說道:“那大人便就先再休息一下,下官這就打發人快些買些飯菜回來。”
宗洛聽到了飯菜這兩個字,下意識地要摸摸肚子,不過還是忍住了,也隻是點頭說好。
賴同文這便也就先行告退了,要為宗洛打發人去買飯菜回來,他自己也是不敢出金吾府半步,唯恐有昭行衛就在府外候著,就等著他主動出府,然後失去了金吾府的庇護,差不多就要成了昭行衛的刀上亡魂。
而宗洛便也就留在這個房中,肚子的饑餓感越來越強烈,可是這屋子裏的擺設幾乎是一目了然,根本就沒有一件東西是可以入口下肚果腹的,宗洛心中也強烈期盼著這屋子裏哪怕有個果子也好啊,又能稍微填補些肚子,又能讓自己幹燥的口中得到汁液的滋潤,解些渴。
可是屋子裏的確是沒有半個果子,宗洛隻好坐在床上,先將官服換下,穿上平常的衣服,等著賴同文回來。眼睛亂瞟,一眼便就看到了掛在牆上的弧刀,這是今天自己從講武堂帶到金吾府的,也跟行囊放在了一起,看來賴同文吩咐人收拾屋子的時候,那金吾衛也就將弧刀掛在了牆上。
宗洛現在也是閑著無事,若是就這麼呆著,卻是覺得又渴又餓,實在是不好受,所以宗洛便就從床上起來,走到了自己的弧刀旁,將弧刀從牆上取了下去。
弧刀入手,宗洛也是心有感慨,這柄弧刀還是自己的老師林肅送給自己的呢,多年宗洛也是視若珍寶,常常保養磨礪,所以現在這柄弧刀還與當初林肅交由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差異。
宗洛拔出弧刀,寒光射出,這柄弧刀在林肅手中不知是否染過血,不過宗洛自己卻是心知肚明,這柄刀在自己手中的時候可以確確實實地染過血的,就是當初自己往北疆去的時候,自己就曾用現在手中這柄弧刀染過羯胡人的血,所以這柄弧刀也確確實實是一柄殺人之刀。
那時宗洛本來很是厭惡這柄刀,但不知為何,練刀的時候,再拿起這柄弧刀的時候,卻是覺得比以往要順手一些。可即便如此,宗洛也隻是在練刀的時候才拿起這柄刀,而其他的時候,就比如前晚帶兵去講武堂的時候,也都是另一柄刀。
不過宗洛也不知為何,今天要從講武堂來金吾府的時候,宗洛看到了這柄弧刀,竟然沒有多少猶豫,直接便拿上跟著自己的行囊一起來到了金吾府,這個時候宗洛手中拿著這柄弧刀,眼看著露出寒光的刀身,竟然心中多了些許堅實,好像是找到了什麼依仗似的,不過這個依仗卻也是薄弱的很,但有總是比沒有的好。
宗洛抽出了刀,然後將刀鞘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麵,竟在這個時候練起刀來了。
屋子的空間可是不大,所以宗洛也是不能毫無顧忌地練刀,但在這樣的空間下練刀,宗洛也是經曆過的,同樣也是知道該如何練的。
練著練著,也還真是有效果,不是說宗洛就這麼點的時間而刀術有所進境,而是身心投入到弧刀之中的宗洛,饑餓感不知不覺之中減弱到了非常之低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