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說明日要簡明浩帶著隊伍跟著自己往燕子街口那裏去,不過賴同文卻是表示不同意,宗洛很是不解。
賴同文解釋道:“簡郎將的那支隊伍大抵是大人手上唯一的依仗了,這樣說雖然是有些無禮,但事實也的確是如此。而且這支隊伍也不怎麼保靠,還好有簡郎將在,這才能算得上是個依仗。不過大人到底可是金吾中郎將啊,到了這個關頭,任何條件都要利用到了極致。所以大人明日選出一支精銳的金吾衛去往燕子街口,由他們來維持秩序。這樣一來,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那麼金吾衛哪怕是心有怠慢,可事情是在明麵上擺著,他們也不敢推脫。萬一大人有個閃失,他們可也是脫罪不起。”
賴同文頓了頓,接著說道:“至於簡郎將的那支隊伍,可是讓他們在暗中待命,萬一出了什麼情況,這可是又一層保靠。有簡郎將在,這支隊伍中的金吾衛也會受到約束,這樣才是盡可能地保證大人的安危。”
宗洛也聽了賴同文的話,也是點頭說是,看來還是賴同文考慮得充分,如此一來,的確是能在燕子街口有了盡可能多地人手,雖說不能咬死了可以保證宗洛平安無事,但也是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地保證自己安危。
“賴主簿言之有理,便就按照賴主簿所言吧,並且也將所定的計劃告知簡郎將,他是信得過。”宗洛說道,他是覺得也該是要把情況告知給簡明浩了,這樣一來,簡明浩心下也是該有個底的,知道此事對於宗洛事關性命,萬一真的突發了什麼情況,也好讓簡明浩處置得更加果斷與正確,並且這次宗洛也是豁出去了,定是希望遭遇到了想象到的危機的時候,定然要成功地度過。
賴同文卻還是非常地慎重,說道:“簡郎將看起來是可以信得過的,不過……不過還是保險起見,一點一點適時的告知與他,這樣最為穩妥。”
宗洛點點頭,說道:“依賴主簿所言,此時還需要賴主簿多費心。”
“大人言重了。”賴同文拜道。
宗洛又說道:“現在可是要寫那份奏折?不知是明天托明校尉呈上去,還是後日再托明校尉呈上去?”
“若按照大人的算計,該是明日便托明校尉呈上去的。”賴同文答道。
宗洛便也就將桌子上一份空的奏折拿了過來,打開,然後持筆沾墨,在硯台邊抹去多餘的墨汁,便就要書寫奏折。不過筆鋒懸於奏折之上,卻是沒有落下,這是宗洛還沒有寫過奏折呢,而且這次幹係重大,宗洛也怕自己有那句寫得差,反而會讓越千山直接抓到把柄,到時候都不用昭行衛的人下手,皇帝的刀就能斬了自己。
一旁的賴同文也看到了宗洛的樣子,知道宗洛為什麼沒有落筆,便就上前說道:“不如就讓下官為大人草擬一份要上的奏折,然後大人隻需要謄錄在奏折之上即可。”
“好好好。”宗洛連忙點頭,然後將手中那支已經飲滿墨水的毛筆遞給了賴同文。
賴同文微微躬身接過來那支毛筆,然後又是征得宗洛的同意,在宗洛的桌子上取出一張紙來。
賴同文並沒有直接落筆,而是抬起頭,看著宗洛先行請示道:“奏折的大意,便就寫江東商會在上京之中開設粥場,以此為聖上積累功德,對於這點大意如此,落筆便就需要謹慎擇詞。然後再言,大人為保證粥場之地,不會發生騷亂,故此親自帶兵維持秩序。粥場要開三日,大人也當維持三日,從朝至暮,也是金吾中郎將職責所在。也是因此,後日上不得朝,望吾皇允以朱批。大意如此,可否?”
宗洛自然也是點頭,口中說道:“可,賴主簿請寫。”
賴同文低下了頭,不過還是沒有直接落筆,而是先思慮了一遍措辭,確定無誤之後,這才下筆。賴同文的字也得也是漂亮,當初畢竟也是有功名的人,隻是朝中無人,這才仕途很不順利,這麼多年過來了,竟然進了金吾府做了主簿,想來也是沒有多少前途的了。
賴同文思慮已定,所以下筆之後竟然沒有滯礙,筆走龍蛇,很快便就寫好了。
寫完之後,賴同文也並沒有直接交給宗洛,而是仔細地看了幾遍,有思慮了思慮,還睡改了幾處,直到覺得沒有半點疏漏之處,這才交給宗洛。也不怪賴同文這般謹慎,畢竟是要呈給聖上的奏折,半個字都不能有什麼不妥,所以不能不謹慎。再加上現在昭行衛可是要對付宗洛呢,所以有了這個有心人,在奏折上就更不用有什麼不妥之處,否則就會被越千山所以利用,攻訐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