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些昭行衛的強硬手段,很快地,監室這裏恢複了平靜。
再說霍英來的這處監室,那名囚犯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而蹲在他麵前的那名昭行衛打開了食盒,不過並沒有直接將其中的飯菜取出。而是皺著眉頭,將麵前地上的茅草扒拉開,露出黑乎乎的地麵,然後這才將飯菜從食盒裏取出來,擺放到了地上。
這裏麵的飯菜可是不錯,甚至還有一壺酒,看樣子這酒應該不會是普通的酒,而是佳釀,這樣的飯菜加上一壺好酒,就擺放在這名囚犯前麵的地上,若是讓旁邊那些監室的囚犯有了這個待遇,那麼他們肯定會直接撲上去狼吞虎咽。不過換做了這名囚犯,他卻還是一動不動,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般,或者說根本就不為著香噴噴的飯菜所動。
“穆連盛。”霍英叫道。
沒錯,這名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囚犯便就是穆連盛,他那夜為越千山所擒,之後便就直接押進了昭行府的黑牢之中。然後無論是越千山,還是哪個總旗都沒有過來,其他昭行衛也都沒有審訊過穆連盛。或許這也代表著穆連盛這裏,也並沒有什麼昭行衛需要的訊息。
而進了黑牢之後,穆連盛可算是落到了這些心理變態的昭行衛的手中。他們也得知了穆連盛的身份,那可曾經是差些成為聖上的三殿下殷瀚的心腹之人,還曾是羽林中郎將,這樣的人物進了黑牢,那些昭行衛怎麼會放過?要知道那些曾經的大人物可是他們最心儀的對象。
穆連盛這幾日可是受到了許多的酷刑,尤其這些昭行衛聽到了明日穆連盛就要被押送到朝陽街口,被斬首示眾,那這些昭行衛肯定是要利用好這餘下的時候了。所以穆連盛在這裏可是受到了不少酷刑,但到底還是扛了下來,到了也沒有說過一句求饒的話。這讓那些給穆連盛上刑的昭行衛既是覺得這的確是個好對象,這些昭行衛上刑也是經驗十足,知道如何能讓囚犯受到最大的痛苦,而性命又不會因此而失去。他們也又是憋足了勁想要在這最後的時間逼得穆連盛屈服,這才能給他們成就感。
看樣子現在穆連盛就如同已經死了一般,還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也沒有回應霍英。若不是剛剛那名昭行衛狠狠地一腳都沒有踢倒穆連盛,那麼在場的人真的有可能以為穆連盛已經是死了。
霍英低眼看著穆連盛,冷冷地說道:“這一頓飯便就是你的斷頭飯,相信你也是該知道了,明日你就要被押送到了朝陽街口,當街斬首示眾。”
穆連盛坐在地上,還是沒有回應。
霍英見穆連盛這樣,便也就不打算在這裏呆下去,他說道:“穆連盛,念你原來也算是條漢子,明日在朝陽街口也不想看你太慘,所以勸你一句,飯菜便也就吃了吧,總不能最後你是被拖著到了斷頭樁上。”
說完,霍英轉身便就離開,黑牢裏的昭行衛也是關上了牢門,將鏈鎖鎖好,而這個時候還能聽到,霍英吩咐那些昭行衛,不得再對穆連盛用刑。這總旗霍英都發話了,黑牢裏這些本打算抓緊最後的時間,想要用盡手段看到穆連盛屈服在他們淫威之下的昭行衛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說什麼,連忙應下,當然了,他們也是不敢明著答應,暗裏對穆連盛用刑。萬一為霍英知道,那他們可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尤其是得罪了這個萬年陰沉著臉的總旗,他們也是有怕的感覺的。
霍英走後,這邊的監室大致還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隻不過卻沒有像霍英來之前那樣的安靜,因為穆連盛麵前擺著的飯菜散發出來的香味,可還是刺激著旁邊監室裏的囚犯。
終於有囚犯忍不住了,見附近沒有昭行衛的聲音,便就說道:“嘿!是哪個監室裏的弟兄有了斷頭飯?聞著味道就知道差不了,咱也知道,要別人的斷頭飯可是不厚道。但是……但是……那個弟兄要是吃剩下的,是不是可以給咱扔過來?就是啃過骨頭都可以,咱嗦嘍嗦嘍就好了。”
這個囚犯說完,自然也有別人囚犯接下去說,就是為了能有半口飯菜可以給自己。
不過這香噴噴的飯菜旁,穆連盛還是一動也不動,絲毫不去理會外麵那些囚犯的話。
那些囚犯見沒有人應聲,也知道自己是沒這個口福了,有的歎了口氣便就作罷,有的忍不住罵了幾句,之後也是不願意再消耗自己的力氣,便也就不說什麼,這一排監室的囚犯也隻能閉著眼睛聞著味兒,腦子裏就當做自己正在吃這些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