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相信,她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眨眼的功夫他便要麵臨這般兩難的局麵,冷暝寒絕望的看了一眼手術室,他該如何抉擇,若是選了孩,那麼她定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如果留下她,那麼失去孩的痛想必這輩她都不會原諒他了。
他從未像現在這般痛苦,醫生表情有些不自然,“先生,您考慮清楚了嗎?”
“難道你們就不能兩個都保住麼?”他眼圈微紅,怒氣淩然,就像受傷的野獸,而心底卻痛苦不堪,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對不起,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醫生依舊無奈的搖搖頭,對於他的想法隻能拒絕,冷暝寒失落的笑了笑,原來,上天還是不肯原諒他,還是他做錯的事太多了,已到了無法饒恕的地步,方雨煙和他的骨血,真的就隻能注定一輩分離嗎?
冷暝寒怔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眼圈腫脹的可怕,“我要保大人,立刻給我做手術,我不要她死……千萬……”
見他的模樣,醫生方才嚇得連忙答應,二話不說轉身和身旁的幾個人低估了一聲,便又重新折回了手術室,不一會兒,醫院的走廊又恢複了寂靜,待到安靜些,他整具身一下支撐不住,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現在,他竟然連一滴眼淚也留不出來,原來他最擔心害怕的還是出現了。
安靜的走廊,隻有一個俊美的男人落魄的蜷縮在拐角,進進出出的護士在臨走時都好奇的看著他,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他心底猝然升騰起很強烈的恐懼感,其實她跟他之間唯一還有聯係的,就是這個孩,現在隻要一想到他便從她母親的肚裏徹底瓦解,他就會感到莫名的心痛,孩沒了,就意味著,他和她之間再也不可能了,而且方雨煙也許會恨他一輩。
可是,他怎麼能放任讓她為了孩死去呢?她活著,便是他唯一的希望…….
手術結束,已是三個小時之後,當得知孩已經徹底被打掉時,冷暝寒更像是瘋了似的大笑一聲,醫生告訴他,趙蔓熙也是和方雨煙一同送進來的,她的情況也極端不好,因為強烈的慣性,她被甩出一百多米外,導致小腿不同程度骨折,與此同時,她還有輕微的腦震蕩,不過冷暝寒並不十分同情趙蔓熙,相反,隻是嗤笑她的可悲。
若知是這種情形,她為何還要急轉方向盤,當時他就在想,若方雨煙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一定要這個女人抵命。
他走進病房,雨煙正躺在加護病房,整張臉白的不像話,嘴唇更是幹涸的嚇人,他走過去,在她床邊坐下輕輕抓住了她的手,他甚至都能隱隱感覺到雨煙的呼吸很微弱,醫生說過的話他仍曆曆在目,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方小姐的體質實在太差,無奈下隻能打掉她肚裏的胎兒,至於她,也必須要調理很長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因為體質的原因,怕是以後也再難受孕…….